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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漸漸露出那東西的真容。
不,是那些東西。
無法用語言描述甚至衝擊翻覆著脆弱的神經---那場景深深映在連嬰三人的眼中,終身難忘。
灰暗的恐懼,自深淵中蜿蜒而上那種可怖不是來自陌生的,超脫常理的外形而是
無法解釋的輪迴,悄然流轉。
黑暗中,是冰冷如鏡面的蠟牆。連嬰本來是這樣想的。
可現在,從那難以窺探的漆黑中,奔逃出來三個渾身裹滿蠟汁的人,他們急促喘息,一邊跑一邊大聲交談,「原來燈後也是石室,不過這石室也開始融化了!」
他們跑到明亮處,看清了大廳的情況,也看到了連嬰他們。
他們的眼中同樣浮現出深深的恐懼。
「你們到底是誰?!」
那分明是三張熟悉的面孔,那分明是!
連嬰望著那個一模一樣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
灰婪扒在接近穹頂的地方,望著下方的詭異場景難以動彈。
另外三個一模一樣的『連嬰』、『灰婪』、『蔣老太』也望著他們失聲。
在這樣詭異的時刻,連嬰反而反應得更快,她抬頭,沖灰婪大喊,「你不要受影響,下面我來處理,專心!」
灰婪被她的聲音喚醒,咬了咬牙,強迫不看下面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專心倒轉著向燈巢爬去。
連嬰略一遲疑,走向那個『自己』。
兩人一打照面,都覺得奇異而弔詭,不是透過鏡子,而是真的另一個自己,活生生地站在這裡。
試探著指尖相觸,潔白纖細的手指纏繞在一起,對視時露出心有靈犀的笑容。
蔣老太不由得小小驚呼一聲,這場景對她老人家衝擊太大了。
「是輪迴?」
機關設定者手筆之宏大,心思之機巧,風格之陰詭,讓連嬰不得不嘆息。
原來不是簡簡單單的『燈下黑』,如果闖入者沒有點燃牆壁,也就無法發現牆壁中的玄機,無法藉助融化的蠟汁攀上穹頂。但如果闖入者有其他手段能直接上去,一層層的『輪迴』也足以摧毀人的所有認知。
一層層巢狀的石室,從所謂的『生門』爬出,面對的永遠都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石室,同樣的自己。
在找不到出路的情況下,一層一層,無窮無盡,直至石室徹底坍塌,和蠟油屍體埋葬一起。
如何破陣?
此時灰婪已經爬到燈巢旁邊。他靈巧地用尾巴勾住燈巢的『花瓣』,身子一盪就跳到燈巢之上,下方的『灰婪』喃喃道,「一樣」
他轉而大聲喊道,「去燈巢中心!扭轉燈巢和石磚連線處的刻盤!」
連嬰問他,「你們就是這樣上來的?下方的情況如何?」
『灰婪』不敢看她,偏著頭道,「我們把燈巢扭轉下來,那後面是一個洞口,連線的是一片黑暗,能隱約看到一點光,循著光就跑到這裡來的。」
「所以,還要穿過一片黑暗。」連嬰望著大廳周邊的黑暗,若有所思。
上方的灰婪艱難扭轉刻盤,燈巢寬大,能同時站十來個人,那連線處也有一抱之粗,但一看就是可以旋轉拆卸的,有點像水磨的結構,還貼心設定了可以推的扶手。
灰婪化了人身,周圍空氣灼熱,少年額頭沁汗,推動刻盤,燈巢緩緩旋轉降落,下面連嬰等人趕緊讓開,只聽『砰』一聲巨響,燈巢整個墜落,奇怪的是,那些精美絕倫的花瓣竟然無一損壞連長明燈中的幽火也沒有熄滅一盞。
「嗯?」
『連嬰』突然回憶道,「剛才在下面急著上來,也沒有太注意但我最後瞥了一眼扭轉掉落的燈巢感覺掉落的位置、形態和此時的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