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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瑟瑟發抖，恐懼不已的校長。

他嘴唇顫抖，伏趴在地，不敢抬頭看一眼操場下的數千怨魂。

而臺下的怨氣在看到這個人出現的時候一瞬間爆發到頂點，原本整齊的佇列變得激憤。

無數個黑影呼嘯著帶著旋風掠過操場，衝上臺。

將臺上那個五花大綁的人給圍繞起來。

許卿卿略微後退幾步，她的面前緩緩一團黑霧凝聚。

卓夢茹的臉露了出來。

卓夢茹站在許卿卿的前面，將許卿卿擋在了身後，呈現一種保護的姿態。

然後冷眼看向臺中心那一大團分不清的黑霧。

黑霧湧動著，旋轉著，其中傳來校長痛不欲生的慘叫聲。

從這聲音中就可以聲音主人正在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在湧動的黑霧縫隙裡可以看到一點裡面的場景。

只見一道黑霧掠過，那裡面的人形便慘叫連連，這痛苦深入骨髓，令他連求饒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慘叫。

數百上千道黑霧從校長的身上刮過，就像是一把把利刀，將他分割吞噬。

每一把利刃掠過，他的身上就會多出一道血痕或是缺失一塊身體血肉。

良久，黑霧散去，地面上只剩一團破碎的衣物以及一節麻繩。

黑霧飄回了操場，操場上不再是一個個正常的人形，而是上千團人形的怨氣集合體，卓夢茹看此也回去了臺下。

許卿卿將話筒放到嘴邊。

後臺的音樂換成了激昂的音調。

「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一次又一次的體驗死去的痛苦，被封在這裡永遠不見天日，無數次期待放假期待高考的來臨，大家甘心嗎？」

「我們的人生已經逝去，但是我們的努力卻不能讓它成為泡沫。

「挑燈夜戰的試卷，成把用光的筆芯，一摞一摞的練習冊，十來年寒窗苦讀，四千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我們做的這一切努力是為了什麼？」

「沒錯，是為了高考。」

「兩天後本該是高考的日子，我們多年的辛苦，多年的付出，等的就是這場考試。現在卻止步於黎明之前，你們甘心不甘心？」

臺下的卓夢茹純黑的眼眶裡既平靜且洶湧，她明白自己這個託該發出聲音了，於是奮力的喊了一聲：

「不甘心。」

隨著她的率先出聲，一團團黑霧裡也隨之喊出不甘的怒吼：

「不甘心」

「不甘心」

上千隻鬼同時的吼聲震徹整個操場，這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其中又涵蓋著無數悲涼。

不甘心，又能怎麼辦。

許卿卿放大聲量，也幾近是用吼的音量繼續說道：

「如果給你們一次實現夢想的機會，讓你們證明自己努力，驗證自己的成果的機會，你們願不願意抓住。」

臺下，眾鬼齊喊：

「願意！」

「現在，親愛的同學們，來大聲告訴我，你們最想要的是什麼？」

「高考！」

「高考！」

「高考！」

群鬼們此刻已經沒有了各自不同的執念怨氣，在氣氛的烘托下，現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件最不甘最想做的事，那就是——高考

卓夢茹看著臺上激情演講的許卿卿，拿著話筒的她渾身宛如籠罩著一層光芒。

聽著全場震耳欲聾的鬼吼，卓夢茹只感覺自己腐爛的臉上有些濕濕的痕跡，她心想可能是天上下的雨吧。

用手一抹，才發現原來竟是自己不知不覺流下的血淚。

對呀，高考，苦學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高考，現在竟死在了高考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