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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陷入巨大的悲慟中,一哭起來便止不住,在場的警察也都紅了眼眶。筆錄做做停停,等徹底結束,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周謠還在醫院未醒,初衍送周奶奶到醫院,又陪老人坐了會兒。
&ldo;囡囡還那麼小,長到現在一點福都沒享過,還要遭這種罪……我怎麼對得起她爸爸媽媽……&rdo;看到躺在床上的周謠,周奶奶苦自心頭來,&ldo;我老周家是造了什麼孽,她爸她媽,那麼年輕就去了,她姐也被老天收了回去……就剩這麼一個小囡囡了啊!還要吃這樣的苦頭……&rdo;
人禍天災最是難料。周謠父母去世前兩年,他們的大女兒周念在高考後的暑假意外落水溺亡。周家雖痛失愛女,但不至於放棄希望,他們有了小女兒周謠。周謠出生後不久,一家人自駕出去旅遊,在高速上發生車禍。
周謠父母當場死亡,周謠被保護得很好,這才躲過一劫。
那以後,周家一落千丈。
車禍結果判定周謠父親為過失方,周奶奶不得已賣了房子,和小孫女住到城東便宜破舊的小平房。
告別周奶奶,初衍走出醫院。
大雨從天穹垂落,在大地上碎裂成花。如同人來世上走一遭,不粉身灰骨一次不算完整。
陳軍對自己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在他住的房子內,發現了大量淫穢音像製品,其中以兒童為主的內容最多。
小周從城東回來後一臉菜色,說是被陳軍和他那間屋子噁心到了。
&ldo;這樣的人,判死刑都不為過。&rdo;食堂裡,小周邊吃飯邊憤憤道。
後續判刑就不在初衍他們可以控制的範圍了,他們只能儘量提供更多的有利證據,以期能有一個讓周奶奶心安的結果。
&ldo;就算判不了無期徒刑,至少十年牢飯陳軍是躲不掉了。&rdo;隔壁刑警隊的高晨端著餐盤過來,邊說邊在初衍身邊坐下,&ldo;小女孩怎麼樣了?&rdo;
&ldo;昨天出院了,好在孩子還小,不至於……&rdo;小周說著,聲音不由低了,&ldo;但我看周奶奶的意思,是想換個地方住,這事鬧那麼大,街坊領居都看著,免不了要閒話的……對周謠不好。&rdo;
&ldo;說起來真的不公平,&rdo;高晨咬著筷子,不滿地說:&ldo;明明是受害者,卻還要擔心被人說閒話,周奶奶她們日子已經那麼難過了,現在又要搬家……&rdo;
小周聞言也沉默了。
氛圍一時壓抑起來。
初衍垂下眼睫,低聲岔開了話題。
凌晨,獅山。
夜裡山風微涼,吹鼓起少年們的衣擺。獅山亮如白晝,山腳的入口早早封鎖起來。半山腰上,各大車隊的重機車排列成陣,每輛車旁都站著車手,他們相貌迥異,年齡跨度極大。
賀藍嘴裡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煙,雙手抱胸站在le車隊後,傅紫則拉著幾個要比賽的隊員開小會。
手機震了下,賀藍低頭按亮螢幕,唇角邪邪翹起。
是遲野的簡訊,&ldo;霍樂怎麼也來了。&rdo;
賀藍皺了下眉,正要回復,卻見不遠處遲野跟霍樂一前一後走來。遲野已經不在le,所以兩人明面上沒有直接的利益牽扯,霍樂又極欣賞遲野的行事做派,最近大有將他收為己用的意思,連帶著相處也愈發親近起來。
霍樂年近四十,長相十分粗獷,寬肩後背,是典型的北方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