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1/2 頁)

&ldo;真是你。&rdo;賀藍揚起眉，話落下意識回頭想要去看某人，卻發現身後已經空了。

初衍眸光落在賀藍身後的轉角處，那裡掛著一幅不知名的油畫。一秒前，某個瘦長的身影曾站在那裡。

初衍朝賀藍笑了笑：&ldo;挺巧。&rdo;

&ldo;哎，是……誰說不是呢。&rdo;

寒暄了兩句，賀藍便走了。

他們本來就不算熟。

初衍回到包廂，江致正在喝酒，目光卻一直停在手機螢幕上。嘴硬歸嘴硬，到底還是在等蔣眠的電話。

初衍給自己也倒了杯酒，慢慢喝著。

過了一會兒，手機如願震動起來。

江致沒接，卻笑了。

初衍看著他，也勾唇笑開。

看著代駕開著江致的車離開，初衍才低頭叫車。

夏夜的風總是很舒服。

她卻覺得心難以平靜，於是把剛叫到的車又取消了，沿路慢慢走回去。

如果說初衍和兩年前相比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她終於不再為過去痛苦。不過，當記憶中的人再一次出現，她得承認，心底還是會泛起波瀾。

直到現在，初衍才有勇氣承認。

她愛遲野，卻也失去了遲野。

這樣在別人眼裡簡單容易的事情，她花了好幾年才徹底想明白。

有些人天生沒有愛的能力，初衍不幸地屬於其中。

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初衍走得越來越慢，直到停下。

她累了，有些走不動了。

正想叫車，卻突然有一輛黑色轎車在面前停下。

車窗落下，她就這樣看到了他的臉。

冷淡的、清瘦的，沒有張揚的邪佞，他眼裡只有大片的平靜。乍然一看，那道天生的斷眉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遲野說：&ldo;上車，我送你。&rdo;

初衍眨了眨眼，然後開啟車門，坐上副駕。

車裡有一股有淡而深沉的香氣。初衍沒聞過這樣獨特的味道，卻莫名覺得安心。她放空地看了會兒窗外，突然回頭，問：&ldo;你知道我要去哪?&rdo;

遲野蹙了下眉，似乎這時才想起這個問題，於是問：&ldo;去哪?&rdo;

初衍一瞬不動地望著他的側臉。

報上地址，遲野順口問了一句：&ldo;豐寧路那裡?&rdo;

&ldo;恩。&rdo;

遲野單手扶著方向盤，說：&ldo;那裡開了很多商場。&rdo;

初衍笑笑：&ldo;好像吧，我沒怎麼出去過。&rdo;

車平穩地前進著。

兩人好像沒什麼話能說，隨便扯了點兒不著邊際的，到後來不約而同沉默下來。就這麼一路安靜地到了孤兒院門口。

&ldo;你在這裡當老師?&rdo;

&ldo;我到了。&rdo;

兩人同時出聲。

初衍一愣，點頭：&ldo;反正沒事兒幹。&rdo;

遲野眸光一直凝在前方，沒看她，臉上也沒有什麼情緒，聞言淡淡應了一聲。

車裡沒開燈，路燈隔得又遠，周圍顯得很暗。

誰都沒有說話，好像都在等著什麼。

初衍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ldo;你笑什麼?&rdo;他忽然轉頭看她，黑暗中，雙眸發著灼灼的光。

她瞥了眼窗外，面不改色地說：&ldo;風景不錯。&rdo;

總不能告訴他是因為她覺得他們這樣很奇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