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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巧地立在了媽媽的床邊，言紹清立在了她的身後。

李媽媽的目光繞過小白卻停留在了言紹清的身上，他面無表情地回望著她。

李紹東瞥見母親眼裡的失望，衝著李小白眨了兩下眼睛，她知道哥哥這是有話要單獨說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哥哥要說什麼事?

李小白俯身在媽媽的額頭吻了一下，親暱地用臉頰蹭蹭母親已經凹陷的臉頰。

李母枯瘦的手摸著女兒的頭，輕笑：&ldo;小丫頭，嫁了人還像個小丫頭。&rdo;

李小白雙手託著自己的小臉，睜大了眼睛,左右搖擺著肩膀，撒嬌：&ldo;麻麻，人家就是小丫頭，可愛的小丫頭嘛!&rdo;

&ldo;呵呵。&rdo;李母再次輕笑出聲，刮刮她的鼻子道：&ldo;沒個正經。紹清，你要多包容她。&rdo;

言紹清嗯了一聲，目光淡淡地掃過李紹東，無意道：&ldo;紹東，可否答應去幫我買一杯咖啡?&rdo;

李紹東聞言眼裡一動，訝異地看了眼言紹清。言紹清言外之意是答應了他在電話裡的請求。

他感激地向著言紹清笑笑，但他的目光卻已經回到了李小白的身上。

李紹東:&ldo;爸爸，一個上午都沒有吃東西了，我剛好再去買點吃的。&rdo;

李倫一直不發一言，他的目光黏在了妻子的身上，相濡以沫三十年，他不想錯過和妻子相處的任何一個瞬間，他要安靜地陪伴著她。

李小白故意嗔怪地瞪了一眼言紹清：&ldo;這傢伙的嘴很叼。哥哥買的他不一定喜歡。我和哥哥一起去。&rdo;

&ldo;嗯。&rdo;李母欣慰地笑了，她眼角深濃的皺紋滿滿散開，讓李小白更覺得心疼。

她在母親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就和哥哥並肩出門而去，見他們兩兄妹出了病房的門。

&ldo;紹清。我&rdo;李母顫抖著聲音，嘴角抽搐，強忍著的眼淚奪眶而出。

&ldo;你是不是怪我們狠心?&rdo;李倫見妻子已經泣不成聲，替妻子問出了她的話。

言紹清的嘴角微微一動，生硬道：&ldo;沒有。&rdo;

李母終於恢復了平靜：&ldo;對不起，孩子，我和你爸爸當年有太多的無奈。別怪我們。&rdo;

言紹清活了三十三年，生命中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人，面對一個渴望找回兒子的母親。

他向來淡定從容的臉上竟然有幾絲無措，他不知道該和李媽媽說些什麼?該怎麼面對她的愧疚?

李母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臉頰，怎奈言紹清直立著身子，沒有低頭和她親暱的意思?

李母抬起的手，在空中抖了幾下，就放回了病床上。

李媽媽有氣無力道：&ldo;紹清，你坐呀!站久了，會累的。&rdo;

言紹清淡淡地哦了一聲，拉了放在角落裡的椅子，坐下。

李母渾濁疲憊的眼睛帶著濃重的失望，他刻意拉開了和她的距離，她伸手不可觸控到他的距離。

李倫坐在了妻子的身邊，將手扣在她的手背上，在妻子的耳邊輕聲道：&ldo;給他些時間。&rdo;

李媽媽急切地想要向言紹清解釋當年拋棄他的來龍去脈：&ldo;紹清，你還不知道媽媽的名字吧?我叫李舒曼，我和你爸爸曾經都是警察，我們……&rdo;

李舒曼的話音未落，李小白就拎著外賣袋子，蹦跳著走了進來，言紹清暗暗鬆了一口氣。

李紹東拿著咖啡緊跟其後，他的視線在母親淚痕未乾的臉上稍稍停留，隨即就看向了一臉漠然的言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