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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連枝不伶俐,還有點一根筋,看得出來很著急,一步步試圖朝著江窈靠近。
江窈喉頭一緊,男人的虎口搭在她的鎖骨上,指腹粗糲。
簡直讓人頭皮發麻,有一種狗血瑪麗蘇劇頓時變懸疑犯罪劇的感覺。
江窈靈機一動,對著連枝喊了聲:&ldo;別過來!&rdo;然後她眼睛一眨,豆大的眼淚珠子墜下來,&ldo;您行行好饒了我吧,我雖然上沒有七十老母,下也沒有三歲小兒,但是我有一個夢想,春暖花開,安居樂業,當一個合格老百姓的楷模典範。&rdo;其實就是混吃等死當鹹魚。
&ldo;奴家自幼被賭鬼老爹賣到人販子手裡,險些淪落青樓,幸好靜安寺的住持心善,發了慈悲心。&rdo;一聲奴家,聲音嗲裡嗲氣,充分體現了她的高水準發揮。
賣人設賣慘這一套,一波三折,引人入勝,她最熟悉了,畢竟執掌樂壇半壁江山的前輩一直很嚴格。
&ldo;誰知道剛脫虎口,又入狼窩,天天被奴役,挑水砍柴,生火做飯,您看看奴家這一雙手。&rdo;
察覺到脖頸上的手微松,江窈趁熱打鐵,撩起袖口,白花花的腕,像剛剝了殼的水煮蛋似的,一雙手也骨肉均勻,纖細修長,還帶著點女兒家的富態,指甲蓋露著淡淡的粉色,晶瑩剔透,真正兒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江窈生怕露陷:&ldo;您還是別看了吧。&rdo;
她越說越起勁,瞎話天花亂墜,想起來下著雨,乾脆也不哭了,臉色還有幾分恰到好處的悲愴。她想,要是現在有八臺機位在拍,那肯定是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我見猶憐,暗暗給自己點個讚。
小白菜呀,地裡黃,兩三歲呀,沒了娘,說得就是她。
可是她顯然忘記了,照她現在的模樣,跟梨花帶雨完全搭不上邊,說她是嚎啕大哭還差不多。
謝槐玉靜靜聽了半晌,富有深意的看了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眼,碧水連天的裙鎦,琵琶襟上繡著木蕖花的紋路,髮髻柔軟,絲綢一般的青絲,顯然是悉心蓄了多年,上頭隱約泛著桂花香,長安城這兩年凡是鐘鳴鼎食的世家女子,都時興用牛角梳蘸著桂花水梳發。
&ldo;若你真的是長安人氏,你定然識得我是誰。&rdo;
他的聲音很低,彷彿不經意間就會隨風消逝,江窈才想起來這人受傷了,但是誰叫人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而且他這話未免也太盛氣凌人,他算老幾啊,天子腳下,怎麼說也是她……爹做主。
江窈雖然隨遇而安,但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包子,以前在劇組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從來沒有耍大牌的事兒發生,她動一動手指,都夠那些沒有敬業精神的小明星喝一壺的。
不錯,江窈勉強也算個娛樂圈大佬,因為她背靠大樹好乘涼,家世顯赫。譬如高中時她申請住宿到一半又反悔,老師問她原因,她&ldo;啊&rdo;一聲,突然想起來附近有一套學區房來著。
她生母早逝,生父在國外做生意,從小就自力更生經常去劇組串戲,也算個摸打滾爬上來的老戲骨。
每回走紅毯,報導她的版面佔大半,從頭到腳的首飾服裝受人追捧,
想當年,她就是引領潮流的指向標,論裝叉這項業務,她排第二都沒人敢排第一。她如今穿成錦衣玉食的小公主,適應的還算習慣,除了沒有高科技電子產品之外。
所以江窈輕哼一聲,幾乎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不屑一顧。
&ldo;若你這話沒有摻假,你也必然識得我是誰。&rdo;
結果謝槐玉悶哼一聲,江窈下意識接住他下滑的手掌,再等她回過頭,謝槐玉已經蒙頭栽在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