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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後半部分是在心裡說的。
江月昭也不理他,喝完茶直接上床,就躺了下來。
容毓飛愣愣地盯著她,覺得有點兒好笑。他本來的打算,今晚不在這裡是不可能了,那就坐一個晚上,喝一晚上酒,堅決不上床。他還在設想,他這樣做,江月昭會怎樣呢,恐怕得委委屈屈坐在床邊,陪著他吧?如果她真要那樣,或者敢跟他說什麼“相公,歇了吧”之類的話,他就吼她一句:“趕緊睡覺!”讓她自己先睡去,省得坐在那兒憋憋屈屈的,看著難受。
可眼下的情況,她根本當他不存在,居然自己換了那身怪衣服,徑直躺下睡了。而且……
“告訴你!消停兒地喝酒,可不許再喝多了來推我!擾了我睡美容覺,我可饒不了你!”
…而且是自己被吼了一句!
這……這……這是什麼女人?
容毓飛看著床上的女人,只有一床薄被搭在肚子上,粉白的胳膊腿兒都露在外面,可她絲毫不覺得不妥,心安理得地躺在那裡,眼見就要睡著了。倒是自己之前的一番打算,顯得齷齪了。
他覺得自己象個戲子,一心想要演出戲,一登了臺,發現臺下沒有觀眾。他想:我還端什麼架子擺什麼款兒?酒也別喝了,睡吧。
於是他卸了梁冠,合衣躺到床上,臉衝外側閉上了眼睛。
睡著之前,他還在琢磨:我容毓飛在京城也算是個人物,誰見了我也得尊聲爺。怎麼每次見了她,我都落了下風?
而裡側江月昭並未真睡,她躺在那裡,心裡在想:崔天民,我又嫁給你了,無論今生還是後世,你都擺脫不了我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剛破曉,江月昭就醒了。她知道昨晚容毓飛就睡在外側,可是醒後卻沒見人,知道他早起床了。
躲我吧?她想,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小秋!”她喚道。
外面有人應了一聲,卻不是小秋,待門推開,進來了一個丫頭,二十歲左右,眉眼端莊,身量適中,穿一件秋香色緞子長襖,披一件藕荷色馬甲。
沒等江月昭問,那丫頭先行了個禮,開口說:“少奶奶早,奴婢是老太君屋裡的丫環,叫寶荷。少爺每天都卯時三刻起床,去後花園練劍。老太君讓奴婢來服侍少奶奶起床,接您到內堂去,怕少奶奶剛來不認得路。”
“噢,原來是寶荷姐姐。”
“少奶奶就叫奴婢寶荷就行了,可別叫什麼姐姐,折殺奴婢了。”
“你是老太君身邊的人,叫你一聲姐姐不為過。”
一句話說得寶荷眉開眼笑的,過來服侍江月昭起了床,開始整理床榻。江月昭見她眼睛只往自己睡過的褥子上溜,就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了。
這時候,小秋和小冬也進來了,端來了熱水。顯然剛才是寶荷不讓她們倆兒進來的。
江月昭不動聲色,洗了臉,讓小冬給自己梳了個百合髻,選了一支金鑲珍珠點翠蝴蝶簪,配一對寶藍色琉璃串珠耳墜,衣服她挑了一件暗紅色軟羅紗交領外衫,裙子是同色軟緞百褶裙,金銀繡百蝠滾邊。腰繫銀色軟緞飄帶。
到了古代,她一直對穿衣的事情不太上心,小秋和小冬拿什麼,她就穿什麼,因為太複雜,她懶得動腦。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她在容家的第一次亮相。從交際心理學來講,第一印象的好壞,對以後的相處影響很大的。
今天這身裝扮,看起來喜氣洋洋,符合一個新娘的身份,又不誇張繁瑣,顯出自己大家閨秀的品味,而且也不寒酸小氣,配得上容家少***名頭。
待她穿戴停當,容毓飛從外頭走了進來。不管願不願意,他今天早上都要陪新娘子,到內堂給長輩請安敬茶。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江月昭,一身打扮襯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