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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紈趿拉著拖鞋，穿著那件木耳邊的粉色睡裙，在他對面坐下。小姑娘細胳膊細腿，右手肘內側有個黑色的小痣，在皙白膩滑的面板上顯得尤為刺眼。

顏舜華將杯子放到她手邊，移開視線。

方紈小聲說了句&ldo;謝謝&rdo;，然後一本正經地將想好的臺詞說出口：&ldo;哥哥，我會對你負責的，你別發火。&rdo;

顏舜華到嘴邊的&ldo;趁熱喝&rdo;硬生生咽回去，一時被噎得不知道該接什麼。

方紈端起牛奶飲了一口，又說：&ldo;其實說起來，你也沒吃虧。我雖然年紀小你幾歲，但該發育的都發育了，不止我佔了你的便宜，你了佔了我的便宜。所以‐‐&rdo;

這就是方紈的計劃，先擺明立場，自己願意負責，再給他擺事實講道理，委婉地告訴他：&ldo;‐‐你一點也不吃虧。&rdo;

你不應該讓我負責。

聽她振振有詞地陳述完，顏舜華有些惆悵，現在小姑娘心裡都想什麼，這樣早熟嗎。

方紈盯著他，一直在等他回答。

顏舜華拿捏語氣：&ldo;這是個意外，不用放在心上，就當沒發生。&rdo;

說不下去了。顏舜華咳了一聲，簡明扼要說了最重要的一句：&ldo;別告訴你哥。&rdo;

靠。怎麼越說越像是一個渣男的說辭。

顏舜華頓了下，正色起來，決定找補點什麼：&ldo;你喊我一聲哥，我算是半個長輩。所以，你抱我一下，沒事。但與其他男生相處時要保持距離，否則會被別人說輕浮、不矜持。女孩子要愛惜自己的名聲。&rdo;

他這是在說什麼。顏舜華咬了大口荷包蛋，果斷地將自己嘴堵住。

門鈴適時響了，顏舜華立即起身：&ldo;我去開門。&rdo;

不一會，顏舜華聲音傳來：&ldo;你同學來找你。&rdo;

方紈行動不便，伸長脖子張望著玄關，看到了顏舜華身後的雀以，驚喜地招手：&ldo;以以，你怎麼有空來了，你和‐‐&rdo;餘光瞥見顏舜華，立馬噤聲，將小秘密咽回到肚子裡。

&ldo;哥哥，我吃飽了，我和同學去房間寫作業。&rdo;

方紈蹦跳著起身，攀著小姐妹的胳膊，拽著就往臥室去。

門關上，雀以小聲詢問：&ldo;你哥今天沒出差嗎，我來這裡他會不會有意見？&rdo;

之前那段時間，不止方紈一個人受顏舜華&ldo;惡魔&rdo;威名的折磨，就連雀以，一天也得聽方紈吐槽好幾句。以至於現在，雀以見到顏舜華難免有些怕怕的。

&ldo;警報解除了。&rdo;方紈從書桌旁的置物架上拿了兩個大果粒，自己一個，遞給雀以一個，咬著吸管為顏舜華證名：&ldo;之前是我誤會了，他人其實挺好的，很照顧我。&rdo;

她卷卷頭髮，想到：&ldo;也可能是他覺著我是小孩子，不願意和我計較。反正我們這段時間相處的很融洽。&rdo;

雀以長舒口氣：&ldo;那就好。&rdo;

方紈察覺她興致懨懨：&ldo;你和陳更不是要去爬山嗎？怎麼來我這了，是喊我一起嗎，我這腿，走路都成問題，爬山就算了吧。&rdo;

雀以擰巴著眉頭，欲言又止。

半晌，才看向方紈：&ldo;原本我們三個是要去爬山的，但陳更……他說高三隻想學習，不想其他的。&rdo;

方紈&ldo;誒&rdo;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