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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宋漣以為是自己聽錯，回過身去，卻只看到鄒寧望著自己，目色平淡，彷彿沉寂無波的井水。

&ldo;已經夠了……放棄吧。&rdo;

和宋漣約定的時間是十二月十八，而在這之前的一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七，恰好就是一重天的&ldo;大寒節&rdo;。

自從得知了兩人定好的日期，秦九就有些坐不住了，白天一有空就跑到殷小北跟前唸叨。

話裡話外只有一個意思，一重天的大寒節。

&ldo;真的，掌櫃的，信我一次，提前一天不耽誤事的，為什麼非要晚一天去啊，到一重天如果不過一次大寒節，你真的會後悔一輩子的。&rdo;

一輩子都後悔什麼的，聽起來倒是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秦九說話向來喜歡誇張，殷小北半信半疑，只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秦伍。

&ldo;別聽他胡說，&rdo;秦伍笑著搖頭，&ldo;什麼一輩子都後悔，根本沒那麼誇張，不過就是節目多了點，花市，魚龍舞，天河降雪，還有放遊燈，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rdo;

秦九急得直瞪眼，被秦伍踩了一腳才總算老實了下來。

&ldo;聽起來還行，&rdo;殷小北忍不住想笑，&ldo;對了，那個放遊燈，是往河裡放燈嗎?&rdo;

&ldo;對，不過不是下界凡間的那種河，而是天河，&rdo;秦伍解釋道，&ldo;一重天的天河與一重天的靈脈相連，每年到了十二月十七這一日，都會有靈氣倒灌的奇異景象，看起來就好像是天降大雪。所以每到大寒節的子時，一重天裡的人都會將事先做好的遊燈放入天河裡面，一則祈求來年生活平順，二則也為遠方無法相見的親友祈福。&rdo;

天河降雪啊。

殷小北蹲下身來，看著面前一直沒什麼聲響的小孩：&ldo;想不想去，木木要是想去的話，我們就提前一天到一重天去。&rdo;

因為自從再次變小之後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析崇正舉著點心在一旁發呆，不知道為什麼話題忽然轉到自己身上了，只能一臉疑惑地看向殷小北。

&ldo;大寒節，想不想去看?&rdo;殷小北又問了一遍。

&ldo;去吧去吧，真的很有意思。&rdo;雖然被秦伍踩了腳，但秦九還是忍不住地在旁邊唸叨。

雖然對這種亂糟糟的節日沒什麼興趣，但析崇還是點了點頭，然後第二天他就後悔了。

真的，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說什麼也不會點頭的。

第二十章

夜裡大雪，天色昏沉。秦九匆匆從外面回來，小心翼翼推開了秦伍的房門。

&ldo;怎麼樣?&rdo;秦伍正在擺弄一塊紅色的傳訊玉符，見秦九回來了，抽空抬起頭來問。

&ldo;和你說的差不多，虛無界的門已經開啟了，不過如今能進來的魔修還不多，我到飛升池那邊轉了好幾圈，就只看到三兩個魔修在附近。&rdo;秦九揉了揉鼻子，狠狠打了個噴嚏，哀怨地看了眼對面的人。

蛇類本來就怕冷，這麼晚了還讓他出門打探訊息，他都懷疑秦伍是不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了。

秦伍搖頭：&ldo;門還沒有完全被開啟，能進來的魔修自然不多。&rdo;

只要有界石破碎，虛無界的&ldo;門&rdo;便會開啟。可惜，&ldo;門&rdo;的開啟需要一個過程，一開始便能夠進來的，要麼是手中有特殊靈器傍身的高階魔修，要麼就是修為低到只能充當炮灰進來探路的小蝦米。

&ldo;那還要多久才能徹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