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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苦,按照她說的,這輩子估計就男人沒死那幾年日子最好過,同樣是寡婦,蔡二孃留在公婆家守寡養兒子,但接手了婆家的鋪子在鎮上做生意;自己二嫁被人捧在手心裡過日子,也有兩個孩子了;而張蔓卻是掉在了泥坑裡爬不起身,想嫁擔心兒子,不嫁只能自己挑起家裡的重擔養兒子,就指望著兒子長大後能接過生活的重擔,自己含飴弄孫。
「你有沒有回前婆家看看?小鶴他阿爺阿奶如何了?」許妍問她。
「沒有,我都成寡婦了還回去幹嘛,孩子也是我一個人的,我都還要靠孃家時不時的幫個忙,那老兩口是死是活我也管不了。」
說起前公婆,張蔓神色有些緊張,說話也慌張的有些打磕絆,許妍懷疑是不是那兩個老人來找過她看孫子,或是孃家有人想打發她帶著孩子回去,別給孃家添麻煩。
但她沒問,而是繼續說:「小鶴爺奶歲數應該跟我爹差不多,還能搭把手幹活,而且孫家還有地吧?房子被扒了總不能地契也給強行搶走給賣了,小鶴他爹失手打死了人,也砍頭償命了,還賠了不少錢,那家該消停了,你可以偷偷帶著小鶴回去看看,沒有老人不喜歡孫子的,回去種自家的地總比租地交一半的租子強,你公爹還能下地幹活,總比你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好過點。」
「那我還要給小鶴爺奶養老送終,我又要多兩個祖宗伺候著。」她說出她的擔憂,而且她習慣了小鶴依賴自己一個人,好的壞的都會給自己說,他對自己沒有隱瞞,自己連他前一晚做的什麼夢都知道,他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她一點都不想把小鶴分給別人。
「你說的這點的確是你回去要承擔的責任,但你想想,哪怕你一直帶小鶴住在後山村,不讓他見他爺奶,等他爺奶死了病了你能攔著他不讓他去見面盡孝?小鶴還有族人的,他堂伯堂爺一說話,到那時外人的口水都能把人淹死,死人進土了,活人還是要名聲的,與其被逼著回去還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主動回去名正言順的繼承孫家的家產。」
張蔓順著她的話想,如果那老兩口病死了,自己還真不能攔著小鶴回去盡孝,除非自己帶著他搬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去,而且現在小鶴還小,他爺奶來看他自己還能攔著,等他長大後看到他爺奶一臉可憐相會不會心軟?會不會怪自己刻薄?會不會怨自己讓他錯失孫家的二三十畝田地?
「那萬一要是那家人還不放過我們呢?我帶小鶴回去要是被纏上了怎麼辦?上次他家來人還是老村長幫忙給趕走的。」張蔓繼續找理由反駁,她明白許妍給自己出主意是為了自己好,也知道她指的這條路是能讓自己壓力小一些,但她還是不敢踏出這一步。
說起這個許妍也是無奈,張家人真是慫到家了,當初孫鶴爹死了之後那家人還找到張蔓的孃家來扯皮,一屋子三個青壯男人愣是沒敢大聲說話,在自己村裡都被人騎頭上拉屎拉尿了,還要找村長來趕人。
她本來想說讓她兄弟找族裡的堂兄堂叔去壯個人勢鬧一鬧,說個圓滑的話緩和一下,畢竟過錯者已經償命了,總不能鬧的一家老小也要去賠命,想想張家兄弟窩裡橫的性子,又想著張蔓跟自家的關係,承諾道:「如果你回去了還有人找你跟小鶴的麻煩,我讓大牛去幫個忙,直接告到官衙,讓官老爺來說個公正話。」
擔心張蔓聽到衙門就膽慫,許妍閉著眼睛說胡話:「你別擔心進衙門要交錢或是他們那邊收買了人幫著說話,我家在衙門也有關係,官老爺肯定不會瞎判,而且這件事也算人死仇消。」
「行,我好好想想,我來幫你趕半天鳥又勞煩你費心為我著想了。」
「我也只是出個主意,做不做在你,不管回不回去都不用擔心我怎麼想,你如果不願意回去摻腳渾水,就是要勞累半輩子,但日子也過的下去,小鶴也能好好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