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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響起的是孩子的哭聲,他撓頭低聲問:「小葵還在睡覺呢?我還以為她醒著。」
「你以為?我還以為你長著豬腦子,老子倒要看看你帶了個啥玩意兒回來,把腦子給忘地裡了。」屠老漢掂著鏟子出門低罵。
許妍都沒開口,有人幫忙收拾這莽漢。
抱著小丫頭走出去,就見他手裡攥著兩隻灰毛兔,「地裡逮的?」
「對,割麥子的時候把大兔子給驚走了,就這兩隻小兔崽子愣頭愣腦地趴窩裡,喜歡?我給拿繩綁著後腿。」
過了喜歡小兔子的年紀,而且這燥熱的天,看那從指縫裡冒出來的厚絨毛,許妍已經感覺到熱了,拒絕放眼皮子底下,道:「放後院沒豬的圈裡吧,每天餵點草,看養不養的活」,男人興沖沖的從地裡抓回來的,不能敗了他的興致,她指了指懷裡的這個,「你丫頭明年能走了肯定喜歡。」
屠老漢就眼睜睜的看著傻兒子攥著兩隻呆兔子進了後院,搖了搖頭,低聲自語:「腦子忘地裡的人是我,這不該是我插話的。」
麥子剛收進屋,杭成文帶著夥計領著八輛牛車下鄉了,先去了屠大牛家,給他小閨女送了個刻著葫蘆紋的銀手鐲,說是見面禮。
屠大牛跟他一起從井裡提水給牛飲水,問:「怎麼下鄉收糧了?我還準備歇兩天給你拉店裡去呢,往年不都是在鎮上收嗎?」
說起這個杭成文也是滿腹牢騷,他一個坐在屋裡都嫌熱的人,哪受得了這走在太陽底下暴曬?煩躁地抱怨:「鎮上又開了一家糧鋪,從縣裡下來的,有點名頭,我家也擠不垮,人家下鄉收糧我這不也得跟著走,免得餓破肚皮啊,還僱人僱牛的,不知道得多出多少銀子才能打的住。」
難怪,屠大牛拍拍杭二少爺,不甚誠心道了句辛苦。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有人養豬上趕著給肉販送豬,他也可以大冷天的往家裡送,就駕著牛車往鎮上跑一趟而已,但想想又不可能,自家豬養的膘肥體壯又乾淨,長眼睛的都會來家裡挑選。
「那我帶你去村裡走一趟?把麥子給定下來?」他問。
「成,來找兄弟就是這個目的,你們村裡的麥子長的好,磨出來的面細膩,麥麩也好碾掉。」杭成文掀起袖子胳膊浸在桶裡,舒服地舒口氣。
屠大牛瞥了眼比自己白了不少的胳膊,有些幸災樂禍,「兄弟,一個夏天下來你也沒臉說我黑的像土灰了。」
「唉……我現在看到你的臉就害怕。」
出門的時候屠老漢留飯,他直言拒絕道:「老叔,要是我一個人來,你不留飯我也不走,就守著灶門等著吃,但我這帶的人不少,都是花錢僱的,我抓緊時間收了麥子往鎮上拉,已經給擺麵攤的說了,中午在他那兒吃麵。」
剩下的秤糧扛麻袋的活兒就不是他的了,他只坐在屋簷下等著給錢,踢了踢大牛的腳,問:「你姨姐家的小孩兒沒跟著你媳婦念書了?」
「我姑娘還小,現在又農忙,估摸著再半個月就來了。」
「兄弟,你給哥哥說個實話,你媳婦教書教的咋樣?」
屠大牛瞅了瞅他,說:「我肯定是覺得好極了。」
「也對,你也不識字,你那外甥認的字有多少了?你清楚嗎?」他繼續問。
屠大牛:「……」我是不識字,但你也不必如此嫌棄,你不也是個門外漢,讀信選著認識的字念,也就算盤打的好。
「你先說你有啥事吧?打聽我媳婦是個哪個意思?」
「嗐,沒別的意思,就是我家有兩個姑娘,我女兒跟侄女,在家不老實,老是想往鋪子裡躥,那天見那小姑娘說話挺斯文的,就想著讓我家丫頭也來學學,認幾個字,說出去也好聽」,主要是他看一個鄉下丫頭都比自家穿紅著綠的孩子看著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