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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的跟做的那怎麼能一樣,這是我做外婆的心意,等你給我添孫子孫女了我也做虎頭鞋給你兒子女兒。」
小槐算了算,今年他娘四十歲,他十二歲都還沒到,再過五六年他娶妻生子,他娘也快五十了,捏脖子的手順著她肩膀和脊背都給捏一遍,嫌棄道:「我有錢給我兒子閨女買虎頭鞋,不用你再拿頭髮絲粗的針戳啊戳的。」
許妍仰頭,肩膀上的僵硬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痠麻過後的灼熱感,家裡給她捏肩膀的就小槐力道拿捏的最好。屠大牛蠻勁大,手也大,還不規矩,小葵是個女娃,捏不到一會兒她手就酸了,小魚是規矩的過分,已經兩三年不踏進她跟大牛的臥房了,讓他捏個脖子他只會捏脖子,逮著一個地方可勁地捏,你不喊停他能給你捏出瘀血來。
許妍站起身活動活動膀子,摟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兒子,拍他肩膀道:「心疼我就直說唄,得虧我是你娘瞭解你,換個人被你如此嫌棄,非得把你罵的狗血淋頭。」
「誰心疼你了,肉麻兮兮的。」小槐繃著臉往前大跨一步躲開他孃的賊手,眼神飄忽的繼續盯著葡萄,顧左右而言他。
「嘴硬,我看你以後怎麼騙媳婦回來。」看小兒子這狗樣子,許妍沒再繼續「肉麻」他,坐下繼續繡虎頭鞋面。
第二天一早小槐就爬起來趕牛車去鎮上,回來了把信遞給他娘,排骨剁成塊倒進桶裡續到水井裡才開始吃飯,端起碗裡的綠豆水一口氣給灌進肚子裡,咬著還有餘熱的雞蛋韭菜盒子含糊問:「我姐寫的啥?看你嘴都要笑歪了。」
「你姐說她想吃你爹燉的酸菜大腸了,還說你哥去醫館裡找了她幾次,不少人都在打聽她容貌俊美的弟弟,哈哈哈。」許妍看信裡沒有私密話,把信遞給小槐讓他自己看。
「嘖嘖,容貌俊美,我哥的確擔得上,那唇紅齒白的小樣兒,又瘦條條的,可不就是斯文小生嘛。」小槐看著信嘖嘖有詞,對著有草藥味兒的糙紙彈了彈,說:「娘,說不定沒兩年你就抱孫子了,我大哥這麼搶手,我們去縣裡看看吧,我姐想吃爹做的菜,她回不來我們就過去。」
許妍瞪了眼小兒子,這混小子又偷摸去茶館聽戲了,什麼唇紅齒白的斯文小生,一聽就不是正經話,照著頭給敲個爆栗子,警告他:「不許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最多隻能聽聽評彈聽聽戲,敢往那犄裡旮瘩的巷尾鑽,老孃非敲斷你的腿不可。」
「我就聽聽戲,聽完就回來了。」
「那最好。」
同時心裡也聽進了小兒子的話,她中午吃飯的時候跟大牛一商量,他立馬同意,這次把屠老漢也帶上,縣裡有自家的房子,不用打擾別人,而且年頭的時候齊父把齊老大夫給接到縣裡了,他年紀更大也沒出事,屠老漢常年幹活身體更硬實些。
家裡有幾十頭豬,還有一群牛羊,還有一群雞,屠大牛上山把小羊給喊下來就讓他住在家裡,睡在小槐的屋裡,還跟村裡人打了招呼,一家四口帶著一籃子雞蛋,大牛醃的酸菜,春天曬的幹筍,今年新摘的木耳,半月前撿的菌子,還有兩籃子枇杷,這是今年最後一茬。
走出村了許妍哎呀一聲,「該再晚段時間再去的,葡萄和棗子才開始熟,小葵跟小魚算是吃不到了。」
「到時候看有沒有杭家的運糧隊去縣裡,要是有就託他們帶去。」屠大牛說。
因為有屠老漢在,牛車走的慢,有時候他坐累了還下去走一會兒,一直到太陽落山才到鎮上,趕著牛車去燕尾巷,小魚每月休沐就回來住在這兒,是個只有一進的民房,三個臥房一個堂屋一個灶屋帶個院子,小槐去睡他哥的屋,老頭單獨睡一間房,許妍去灶屋一看,木柴碼了兩堆,水缸裡還有半缸水,米麵都放在罈子裡密封著,看來小魚休沐時自己做過飯。
她燒了一鍋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