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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她說是也不行， 說不是也不行。

說不是的話，等於告訴吳嬸， 她耍了蘇林海。

說是，現在不是隻有她和宗朗兩個人， 回頭她就可以反悔，有吳嬸在，只怕明天洲上的人就都知道了。

宗朗走進來，擋在程諾前面， 嬉笑道：&ldo;嬸子， 她怕羞，你就別再問了。一會惱羞成怒， 受罪的可是我啊。&rdo;

程諾聽了，沒好氣地在他後腰擰了一把。

吳嬸笑起來， &ldo;是真的就好。本來啊，我就想搓合你們倆呢，後來知道小程丫頭是離……&rdo;說到這裡，她忙改了口， &ldo;你可別欺負她，在一塊了就得奔著一輩子去，知道嗎？&rdo;

宗朗連連點頭，&ldo;您放心，等結婚的時候，您就是媒人，我給您一封大紅包。&rdo;

吳嬸樂起來，見程諾一直紅著臉，也就沒再問她，嘴裡說著要和劉叔去溜溜彎，就出去了。

吳嬸一走，宗朗就拿手摸後腰，委屈地道：&ldo;下手真狠。&rdo;

程諾把洗好的碗收起來，&ldo;你剛才胡說什麼呢？&rdo;

宗朗道：&ldo;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去跟吳嬸說，我是瞎說的。&rdo;

程諾低著頭，聲如蚊蚋，&ldo;願意什麼？&rdo;

宗朗湊到她眼前，&ldo;做我女朋友，願意嗎？&rdo;

程諾沉默，是願意的吧，可是卻不敢說出口。

說了，就是一種承諾。雖然男女朋友的關係不比婚姻，就算是分手也沒什麼。可是於她來說，她還沒有信心，能再一次面對感情的銼折，即便將來只是未知數，但分手，仍然是有可能的。

她想，她是個自私的人吧。怕受傷害，而不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卻又貪圖著他帶來的溫暖，捨不得放手。

宗朗繃著心底的焦急，在這沉默中等待，卻得不到她的答案。本來他不打算這麼快就逼她承認的，只是今天湊巧吳嬸提起了這個話題，他才順口問了出來。

雖然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他知道，她一時半會，是解不開心結的。現在她不再抗拒他的親近，對他來說，已經是前進了一大步。

至於名分，不急，反正早晚會有的。

&ldo;我們也出去溜溜吧。&rdo;他岔開話題，&ldo;這麼早，也睡不著。&rdo;

程諾因為他的不追問而鬆了口氣，沒反對他的提議。收拾完，跟他一起出去散步。

洲上人少，也就格外安靜。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一路走著，也沒遇見幾個人。

宗朗帶著她，往江邊走。不是去渡口的那條路，而是另一邊，程諾還未去過的江岸。

這條小路顯然少有人走，荒草叢生。宗朗牽著她的手，緊緊握著。

遠遠地，能看見一片狹長的沙灘。程諾才知道，原來長江邊也是有沙灘的。

宗朗牽著她走上沙灘。沙子細膩，一腳踩下去，沒進了鞋子。如果不是太冷，她肯定要脫了鞋子，感受這細膩的江沙。

風有些大，宗朗要把外套脫給程諾，她不讓。

他裡面只穿了一件薄線衣，脫了外套根本不抵冷。

宗朗便敞開外套，從背後將她擁在懷裡。兩個人的氣息便混在了一起。他的溫熱，她的清冷。

他微低著頭，用臉頰蹭她的髮絲。撩得她絲絲地癢。

程諾笑出來：&ldo;別鬧。&rdo;

他蹭地更厲害，將她的馬尾都蹭亂了。索性解開了皮筋，將頭髮散開。

&ldo;我小時候常來這邊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