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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只是笑:「八字還沒一撇呢!」
這時校場上的燕淮已策馬奔回,拜倒在汝陰公主桌前:「母親!」眼睛卻只看著念阮,得意地朝她抬抬下巴,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他一心要討她喜歡,方才在校場上便格外地賣力。
少年俊秀的眉峰間猶有汗珠,眼神亮晶晶的,輝映日光,毫不掩飾地他的愛慕和佔有慾。念阮抿唇一笑,把自己的帕子遞給他,於是席間起鬨聲四起,片刻間,倒有些蓋住皇帝的風頭。
主位上,太后笑睨了一眼猶作鎮定的皇帝,命人賜酒:「麒麟兒旗開得勝,該賞。四娘,你斟一杯酒給他。」
建元帝執箸的手驟地一頓,險些失了手中箸筷。
他面色冷凝如鐵,心道,不就是比賽射箭麼?有什麼可賞的?
雕蟲小技罷了,他十五歲就不屑於此道爭勝。
那柔然的使者被燕淮挫了銳氣也有些氣惱,帶了些火氣問:「可還有兩局,陛下打算派何人參賽?」
皇帝唇角凜繃,黑眸中卻是靜若凝冰:「去取朕的弓箭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點選就看超委屈·為什麼看他不看我·狗子
第11章
席間突然雅雀無聲,四周目光皆聚向萬座簇擁之中的皇帝席位上,連那原本意存挑釁的柔然使者也是愣住。怎麼這北靖竟是無人了麼要皇帝親自下場?
「單是這般射箭沒意思,朕讓汝見識見識儒家的五射如何?」
他將寬大的袍袖綁起,還不及對方反應便已取了近侍取來的弓矢往馬場中去。太后含笑說道:「怎麼,皇帝要下場?」
「麒麟兒箭藝高超,頗令人技癢。」皇帝語氣淡淡,並未回頭。早有宮人拉了馬來,翻身打馬,一騎揚塵而去。
眾臣驚駭相覷,議論紛紛。
天子少而善射,然至十五歲上誤射了一頭懷孕的母鹿便不再復射獵之事。以往天家圍獵,也僅是點評群臣射藝,從未下場。
如今卻為了和柔然比賽破例,以一國天子之尊親自下場,倒顯得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太過沒用了些。
「陛下今日怎麼下場了。」散騎常侍裴湛之已溜到宗室王席間,詫異出聲,「還要試射五射?」
所謂五射,乃儒家傳下的五種射藝,即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白矢即箭射穿靶子且箭鏃發白,唯發矢準確有力可致;參連則是先放一矢,後連續放三矢;井儀最難,乃四箭連發,皆須正中目標。剩下的剡注、襄尺相對技藝的要求倒沒那麼高。
席間本不乏善射之人,只是柔然派來的那幾個技藝太過高超,沒有必勝的把握不敢輕易下場,但無論如何也不用皇帝陛下紆尊降貴。他這般,不像是為國爭光,倒像是……吃醋賭氣?
裴湛之恍然大悟,求證地看向任城王,他卻執杯不語地看著對面的女眷席位。那廂,一位桃紅繡金襦裙的小姑娘正端著個鎏金的舞馬銜杯壺替燕淮斟酒,一笑若桃花灼然。
裴湛之恍然大悟:「陛下今日又吃的湯麵?」
他沒留意說出了聲來,成功引得一眾宗室王側目。任城王嬴紹無奈掠他一眼,「飲你的酒吧!」
眸中深沉,他到底是回來晚了一步,天子已有意於婉婉,如今,他又如何開得了這個口。
賽場上,皇帝已行近柳枝,繞柳三圈,疾奔的馬蹄在沙地上擊起陣陣煙塵。
四周目光匯聚,燕淮叼著念阮方才斟給他的那盞酒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俱提到了嗓子口。但見皇帝十二章紋的朱袍在春風中烈烈飛舞,裂帛似的一聲,箭如白虹貫日強勁射出,牢牢釘入靶心,連帶著靶子都移了位,倒在了地上。
「十環,白矢!」
跑去看靶的小內侍舉起羽箭高聲呼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