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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只是個文職而已,自己爹是司令,有兵權!
“淑惠。”
她正氣著,白薇薇從東屋跑過來,她也跟自己一樣,扎著兩邊發,只是沒打成麻花,看起來洋氣多了,身上穿著紅襖棉褲腳上還穿了雙牛皮靴,那雙靴子淑惠沒見過,城裡似乎也少見,她從小穿的都是自家做的棉靴。
白薇薇跑得有點兒急,站在她面前微喘,白煙從嘴裡冒出來,臉上粉粉的,像清晨霧靄裡掛在樹梢的紅蘋果。
一抹嫉妒從高淑惠眼中劃過,她這才正眼瞧這個剛入門的嫂嫂,竟是把村東頭那個羅桂芬,還有城裡的茉莉姐都比下去了。
至於自己嘛……更要比不得了。
“喊我做什麼?有什麼不會?”
她冷著臉,架子端得足,白薇薇再好看也是個繡花枕頭,什麼家務都不會做。
誰知,白薇薇從袖子裡掏出兩盒膏來,“給。”
高淑惠斜眼瞥了一眼,繼續手上的活兒:“這是啥?我不用,我們莊稼人,習慣了,沒有你們城裡人矜貴。”
白薇薇心想,你以為老孃想熱臉貼你這種老姑娘的冷屁、股?
還不是想著,這輩子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不然,誰理你!
不知好賴的東西!
上輩子自己跟高峰儀離婚的時候,高淑惠可還沒嫁出去呢,不是她看不上別人,就是別人看不慣她,總之是賴在家裡當老姑娘了,天天跟自個兒抬槓。
“淑惠,這是我從m城帶來的雪花膏和蛤蜊膏,你看現在天兒這麼冷,臉上手上都容易皸裂,尤其是你又能幹老幫著家裡幹活兒,唸書又念得好,平常熬夜做個作業背個書什麼的,這手和臉不都得保護好不是?”
白薇薇嘴上能溜馬了,臉色可是老實誠懇,一點兒諂媚看不見。
高淑惠手都停下來了,被她說得有點心動,自己平常是沒怎麼愛惜這張臉,女孩子家哪有不愛美的呀?
白薇薇自然而然握過她那隻空出來的手,往上面塗蛤蜊膏,那油膩膩的膏在糙皮上被碾開來抹勻了,果然就滑溜了不少。
“淑惠,你這手又細又長,膚色還挺均勻,要是好好保養,以後拿出去,別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個握筆寫字的手呢。”
高淑惠心下一喜,面上也有所鬆動了,“嫂子說笑了,做不完的活兒,這手哪裡還拿得出檯面。”
“那可不一定,我有個發小兒打小兒學古箏,手指常年護得好,卻也沒有你這麼個細長法兒,我看,等你去城裡上班了,也能學個音樂舞蹈啥的。”
這一番話聽得高淑惠舒坦不少,白薇薇的發小兒那肯定也是大城市千金小姐,能把她們比下去了,才說明自己是真不差,她高淑惠除了命不好,其他地方本來就不比白薇薇她們這些人差。
白薇薇給她塗完,蓋上蓋子,把蛤蜊膏放她兜兒裡,又挖了一坨雪花膏塗她臉上,手指軟軟地輕輕地,揉在高淑惠臉上,甭提多舒服了。
“閉上眼睛。”
她聲音又甜又輕,溫柔得狠。
高淑惠沒法子拒絕,只能乖乖聽從,心裡卻在想,自己哥哥一定很喜歡她吧,怪不得那麼護著,這十里八鄉的,愣是沒遇見過像白薇薇這麼說不出來啥感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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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完膏,趁著休息的功夫倆人閒聊了幾句,白薇薇要高淑惠教自己絞靶子。
其實,這種活兒不用教,一看就會。
不過這個小姑子,她是瞭解的,處處想顯擺自己能。
她也就隨坡下路了,反正高淑惠高興就好。
飯熟了,菜上桌婆婆才來喊吃飯。
高峰儀把菜端上來,好傢伙,都是硬菜,過年都不一定吃得到,自家醃的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