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4 頁)

趙丹鳳在敬一亭園中找了一圈，果然在遊廊拐角處看見夏彥生。他正和同宿舍兩個監生一起，三人像是發生什麼口角，臉色都不大好。

&ldo;夏彥生，你算什麼東西，棋下得好又怎麼樣，鄧大人是我們的前輩，你憑什麼對他出言不遜？&rdo;

夏彥生揚著下巴，斜睨對方一眼，愛理不理道：&ldo;想拍馬屁，就找對位置，這裡沒有鄧老兒的屁股。&rdo;

&ldo;你敢出口傷人！&rdo;

&ldo;阿中，你跟這傢伙吵什麼，誰不知道他們家父子都敗在鄧大人手上，什麼圍棋世家，都是狗屁吹噓，欺世盜名，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幌子罷了。&rdo;

夏彥生面色劇變，眉間一簇怒火騰起，狠狠攥住對方衣領：&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說你和你爹一樣，都是浪得虛名！&rdo;

&ldo;你再說一遍！&rdo;

夏彥生揚起拳頭往那人臉上砸，卻被身後那人抱住，對方也怒上心頭：&ldo;夏彥生，你還想打人？好，今兒個就教你吃吃教訓。&rdo;

&ldo;住手！&rdo;

趙丹鳳大步奔過去，拖住揮拳頭的那人，笑眯眯地替他拍拍胸口的衣裳：&ldo;這位同學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不要隨便動粗，《監生守則》上第十七條就有寫過，尋釁滋事者要被趕出國子監，犯不著嘛！&rdo;

她搬出《監生守則》，那兩人怕她告狀，事情鬧大自己也佔不到便宜，便沒好氣地撤了，臨走不忘狠狠瞪夏彥生一眼以示威脅。

夏彥生此刻外衣已被扯得滑至手腕，趙丹鳳知道他素來最要齊整，連忙替他整理好外衣，拉好扣襟，嘴裡說著軟話兒：&ldo;小師父你別那麼容易激動，氣著身子對自己有什麼好處。早飯吃過沒有？&rdo;

夏彥生看她一眼，冷哼道：&ldo;你來幹什麼？&rdo;

&ldo;還沒吃過，走走走，一起去，我聽說最近膳堂最近請了位新的大廚師傅，做的點心特好吃，一定要嘗一嘗。&rdo;

話音未落，夏彥生停住了腳步，趙丹鳳隨著他視線望去，只見鄧祭酒正從膳堂裡出來，手裡託著飯食，身邊跟著兩個學生有說有笑。

鄧祭酒從兩人身邊經過，趙丹鳳鞠躬行禮打招呼：&ldo;鄧大人。&rdo;夏彥生則撇過頭冷笑。

鄧玄朝兩人微笑點頭，而後走開。夏彥生甩開趙丹鳳的手：&ldo;我不吃，你自己去。&rdo;

&ldo;小師父，小師父……彥生！&rdo;

趙丹鳳追上夏彥生，伸開手臂堵截在他面前：&ldo;我知道你記恨鄧大人，可是贏棋不是鄧大人的錯，而且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他這個人並不壞……你看。&rdo;

她急急忙忙從懷裡掏出鄧玄給夏彥生做的圍棋筆記。

&ldo;鄧大人熬了一夜，就是為你們做這個，希望你們能在比賽那天能……啊！&rdo;

夏彥生抓過筆記，幾下扯得稀爛，朝天空一揮。

紛紛揚揚的紙屑漫空飛舞，灑在兩人肩頭，如同雪片一般降落。

趙丹鳳愣怔地看著夏彥生。

&ldo;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惹人討厭麼，&rdo;夏彥生的眼神又冷又毒，甚至還帶著剛剛看鄧玄的那種仇視，&ldo;你太愛多管閒事。&rdo;

夏彥生冷冷說完，轉過身，頭也不回走開。

趙丹鳳她低頭瞧一眼滿地紙屑，默默蹲下，一片一片撿拾攥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