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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戴圓帽的男人&rdo;和&ldo;絲之屋&rdo;從某些方面來說,是歇洛克&iddot;福爾摩斯生涯中最聳人聽聞的兩個案子,但是當時我不能把它們講出來,其中的原因讀者很快就會知道。這兩個案子相互交織,錯綜複雜,很難分開。我一直渴望把它們記錄下來,完成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在這點上我就像化學家在尋找一個公式;或像一位珍稀郵票收藏家,知道還有兩三張珍品沒有到手,因而總是對自己的藏品不能滿意。我無法剋制自己。必須把它們寫下來。
以前我不能寫--不僅是因為眾人皆知福爾摩斯一向討厭宣傳自己,而且還因為我即將描述的事情實在太詭異、太令人震驚,幾乎無法見諸文字。今天仍是這樣。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它們會使整個社會震驚。我不敢冒這樣的風險,特別是在眼下的戰爭時期。完稿之後--倘若我有足夠的精力完成此事--我要把這份手稿包裹起來,送到查林十字街考克斯聯合公司的保險庫裡,那裡還存放著我的另外一些私人檔案。我會留下指示:一百年內不得開啟包裹。很難想像到了那時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人類會有怎樣的發展。也許將來的讀者跟我們時代的讀者相比,對醜聞和腐敗更加習以為常。我要把歇洛克&iddot;福爾摩斯先生的最後一幅肖像遺留給他們,那是一番從未有人目睹過的景象。
我已經在我自己的顧慮上浪費了太多精力。我早就應該開啟貝克街221b號的門,走進那個許多神奇案件開始偵破的房間。我看見了窗戶後面的燈光和那十七級臺階正在召喚街上的我。它們看上去多麼遙遠,我已經多久沒有去過那裡了。是的。我看見了他,手裡拿著菸鬥。他轉向我,臉上露出笑意:&ldo;好戲開場了……&rdo;
第一章 溫布林頓畫商(1)
&ldo;流感非常討厭,&rdo;歇洛克&iddot;福爾摩斯說,&ldo;不過你的考慮是對的,在你妻子的照料下,那孩子很快就會恢復健康。&rdo;
&ldo;但願如此。&rdo;我回答,接著突然頓住,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茶還沒送到嘴邊,我把它又放回桌上,放得太重,茶杯和託盤差點兒分開。&ldo;可是看在老天的分上,福爾摩斯!&rdo;我驚叫道,&ldo;你說的正是我腦子裡想的。我發誓我一個字也沒有和你提到過那個孩子和他的病情。你知道我的妻子出門了--那恐怕是你看到我上這兒來而推斷出來的。可是我並沒有向你提及她離開的原因,而且我相信我的行為舉止不可能向你提供任何線索。&rdo;
這段對話發生的時間是一八九○年的十一月底。倫敦正值隆冬,街道上非常寒冷,汽燈似乎都被凍得凝固,那一點點微弱的燈光已被無邊無際的濃霧吞沒。外面,行人像幽靈一樣飄過人行道,低著頭,擋著臉。四輪馬車轆轆地駛過,拉車的馬兒迫不及待地往家趕。我慶幸自己待在室內,壁爐裡燒著旺火,空氣裡瀰漫著熟悉的菸草味兒--雖然我朋友喜歡把屋子裡搞得亂七八糟--卻讓我感到每件東西都在它合適的地方。
我拍了封電報,說打算到福爾摩斯這裡來,在我原來的房間裡住一段時間。我很高興得到了他的默許。我的診所沒有我也能行。我暫時不需照料家人,只是惦記著我的朋友福爾摩斯,我要看著他完全恢復健康。福爾摩斯故意讓自己餓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為了讓一個冷酷無情、報復心強的對手相信他已經離死不遠。他的計謀得逞了,那個人如今落入了蘇格蘭場莫頓檢察官的鐵掌。但我仍然擔心福爾摩斯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認為最好照看他一段時間,直到他的身體完全恢復。
因此,我很高興看到他津津有味地一邊喝茶,一邊蘸著紫羅蘭蜂蜜和奶油吃一大盤烤餅,還有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