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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麼?怎麼說?”
“冬日倦怠,再加上略感風寒,不過是小毛病,將養些日子便是了。”
他頷首:“既然如此,你好好歇著吧。朕回了。”
她本欲送他到宮門,然而還未出殿,他便淡淡道:“身子不好,就別出去吹風了。”她只得立在殿門口,看著他帶著浩浩蕩蕩的隨扈,逐漸走出她的視線。
採葭將簾子放下來,關切道:“娘娘別站著風口,當心凍著。”
她腦袋僵成一塊,慢慢走回殿內。
“採葭,我剛才是不是很失態?”
採葭猶豫了一瞬,“娘娘突然放下碗,像是在發火一般,動靜是有點大……”
“他生氣了?”
“奴婢看陛下的臉色,很不好。”頓了頓,“娘娘是怎麼了,怎麼會……”
“是我的錯……”
是她沒有控制好自己,才會犯下這樣低階的錯誤。
不過不要緊,還可以挽回。只要她以後小心,就一定能夠挽回。
從含章殿出來之後,皇帝便一直沒有說話。
轎輦內十分暖和,他閉目沉思,五官線條英挺而蠱惑。
他覺得自己這段日子有些不對勁。
今日他本該在驪霄殿與徐慶華議事的,可看到外面細雪紛飛,竟忽然起了念頭,命徐慶華在那裡等著,自己坐著轎輦走了老遠的路,只為到含章殿陪她喝一碗臘八粥。
這樣費盡心思、博美一笑的事情,他從前也做過。但這段時間,實在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
尤其不該當著徐慶華這樣做。
徐慶華是他新任命的左相,表面上是北黨的人,暗地裡卻效忠於他多年。
前陣子寧王搞出御馬驚駕一事,他雖不知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卻順水推舟利用這件事,將火引到周世燾身上去。
先是崔朔的彈劾,如今更是被指涉嫌弒君,周世燾果然忍不住,提出要告病回家。
對周世燾來說,這已經是一種認輸。
然而這種程度的勝利與他的期待相差甚遠,所以一直壓著沒有準許。
接下來的時間,他一面不動聲色地引導御史彈劾周世燾,一面用太過明顯的偏袒態度去激發更多人對他的不滿。徐慶華也聽從他的吩咐,在北黨內部散佈訊息,離間他的黨羽。最終逼得周世燾不得不改口表示,要告老還鄉。
一代權臣就此落馬,他大獲全勝。
壓抑隱忍了這麼多年,他終於用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掃清面前的障礙,朝他的理想靠近。
這應該是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才對。
可為什麼,他現在竟會這麼失落。
眼前又閃現她冷如冰針的目光,讓他的心鈍鈍的一痛。
深吸口氣,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失落不豫,源自何處了。
他想起她攬鏡梳妝的倩影,想起她提筆寫詩的風姿,想起她的輕顰淺笑、嬌聲軟語。
幼時讀書,先生曾一本正經地勸誡他:“女色惑人,多少君王都因此而毀了一世英名。殿下需得謹記才是。”
當時他只覺得好笑。這世上的女子固然美麗而令人愉快,可堂堂男兒,豈會真的被一個女人控制住情緒,喜怒哀樂都由她掌控?
若真如此,那這個男人也恁地無用了。
可是就在片刻前,他忽然察覺,自己正在朝那個危險的方向走去。
他如今委實太在意她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在意,似乎並沒有得到同等的回報。
耳邊遙遙傳來悅耳的琵琶聲,他睜開眼睛,眼前是明皇龍紋的帷幕。
呂川聽到轎內的聲音,忙湊上去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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