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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涼苦笑著把那孩子往上攬了攬,也不拒絕。
&ldo;穆叔叔,你長得真好看。&rdo;
穆涼是個男人,並不喜歡別人誇他漂亮。但這麼小的孩子還不懂恭維旁人,說起話來認真極了,他不自覺地就紅了臉。
&ldo;穆叔叔,我每晚都夢到你…&rdo;
穆涼把虎頭抱在懷裡往屋裡走,秋已經深了,他又沒裹衣裳,很容易感冒。穆涼打算把他直接放到棉被裡,能保暖一些。他雖然聽著虎頭說話,也只是隨口應答道,&ldo;夢到我什麼呀。&rdo;
虎頭懶懶的趴在他懷裡,似乎是困了,迷迷糊糊的說,&ldo;夢裡你就這樣抱著我…我總覺得像是尿濕了床…&rdo;穆涼腳下一停,手臂也忍不住繃緊了幾分。
那是什麼,他隱隱猜得到。
他努力告訴自己,只是那孩子只是缺少父愛,又或許那並不是他所想的意思。
可安置好虎頭以後,他還是像逃命一般的飯也沒吃就逃回了自己的小窩。他看著水缸裡倒映著的自己狼狽的臉,突然止不住的乾嘔起來。好像是從心底蔓延出來的噁心,抓著他,讓他分明什麼也吐不出來,可偏偏喉嚨往下都一鬆一緊,收縮的歡快。這種噁心感持續了好一陣,他無力擺脫,只是認命一般狼狽的蜷著自己乾嘔,且被自我厭棄感死死的糾纏著。
那麼小的孩子還不懂情愛,可他懂。被同性強壓著肆意進出,碰觸著自己都羞於啟齒的秘地,那樣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撕裂的疼,言語的侮辱,還有內心的羞憤,他是個男人而不是一個……,更不是用來洩慾的一個物件。被情緒糾纏到理智盡失,他只能胡亂的找法子寬慰自己。虎頭他不會懂這些的,穆涼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自知的汗濕了前襟。
一連幾日穆涼把自己關在房裡,春枝放心不下來敲了幾次門,他都婉言讓她回去。春枝當是她的小心思叫穆涼發現了,轉而叫虎頭去請他來家中吃飯,穆涼更是閉門不理。
春枝雖然不明所以,但她到底是個女子,三番五次的遭拒,面上也有些掛不住,於是也沒再去找穆涼了。
就這樣和春枝斷了聯絡,放下心來的當然不止穆涼一個人,每日佯裝快活,聽著探子回報的白莫也鬆了口氣。
春枝的事,白莫自然是知道些的,但也僅是知道穆涼經常出入春枝的家,旁的事她自是無從知曉。
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甚至也有些怕,怕穆涼娶了春枝,在這窮鄉僻壤成了家。但她又隱約覺得,穆涼那樣傲的性子,是不會甘於碌碌無為這一生的,他那樣的男人,自然要翱翔於九天之上,自然要在朝局之中一展宏圖的。
要麼活在沙場,兵戈相見舉旗為王,要麼作為輔佐社稷肱骨之臣,不然,怎麼算活著?
果真,沒多久,穆涼就又開始獨來獨往了,白莫也又安下心來,每日都在集市裡穿梭了。
穆涼仍是整日整日的躲在屋裡,隔上幾天出門一次,偶爾走路撞了牆,這等小事,自然也就無人跟白莫匯報了。
穆涼已經忘了,從哪一天開始,他察覺到自己看不見了。他的眼前總是霧濛濛,他也習慣了,這種情況愈發嚴重的時候,他一點都看不見了。除了近在眼前的銅鏡隱約有些刺眼,其他的,只能靠著摸索。
但是這種情況是一天天的嚴重的,所以當他某一天眼前全白的時候,他既不驚訝也不懊惱。就像是迎來一種既定的宿命,是坦然的。
常聽說目盲之人眼前是黑的,但沒見過白天也沒見過黑夜的人又怎麼辨得清眼前。他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這天地他是見過的,山清水秀色彩斑斕,很是壯闊。若是再也見不到,也是一樁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