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anecdote(第3/5 頁)
陽的天際,撥出一口白霧。
她無法忍受,無法原諒。
只要一想到爸爸永久損傷的腰,想到隨著年齡增長會引發的各種後遺症。
想到他疲憊的臉,變白的頭髮。
岑芙眼眶邊的熱把降落的雪都融化在中途。
她咬緊了腮頰,腮幫子鼓起。
對這對母女的徹底失望,讓岑芙的心更冷更硬了。
如果可以,岑芙甚至想把生命還給何芳華,不願認她這個媽。
岑芙不知道,如此信命念神的媽媽,會不會在某個夜晚,害怕孽力回饋到難以入眠。
她邁出步伐,走進雪幕中。
或許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可是岑芙默默記下一個決定。
她一定要,讓何芳華,讓自己的媽媽,為自己曾經造下的孽付出代價。
在某些方面,岑芙和許硯談是一樣的人。
一樣,細針般的重情重義。
因為真心對他們好的人,真的太少了。
真心對她好的爸爸,真心對她好的許家長輩們。
是岑芙退讓的底線。
“岑芙——”
岑芙陡然停住腳步,她抬頭,看見前面路口,穿著黑色鵝絨大衣杵在路邊的許硯談。
看樣子他是從法學院那邊過來的。
蒼白的環境下,所有落下的白色雪花都被他身上的黑色吞沒。
如他的氣質,如他的目光。
許硯談就是一團黑色的火焰。
() 路口人很多,所有人都匆匆忙忙在雪天裡奔赴各地。
只有他懶散不懼風雪,站在那裡目光穿梭人影注視著她。
岑芙撩開自己羽絨服的帽子和圍巾,讓他看清自己的臉。
她看著遠處的他,緩緩露出了笑。
如果幸福的時間已然進入了倒計時,那麼最後的這段。
能不能讓他陪她走完?
她頂著雪小跑向他,雪化掉,些許打溼了她的劉海和睫毛。
岑芙撩起涔涔的睫羽抬頭看他,“怎麼了?”
“一塊兒回家?”許硯談也不蔽人,就站在馬路邊上跟她說這麼曖昧的話。
恰巧在這一秒路過的學生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他們。
“你今天沒事麼?”岑芙問他,心裡納悶,也是沒有察覺到。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許硯談回公寓住的頻率越來越高,明明離學校又不近…
許硯談點頭,餘光往某個角度掃了一眼,然後伸出手半攬著半擁著她往前走,“走吧,買點兒水果菜回去,家裡狗屁沒有了。”
“好吧,我問問景淮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哎!你幹嘛呀把手機還我!”
“問他幹嘛?要買讓他自己買。”
“許硯談,你懂不懂什麼叫室友情分啊,你這樣真有人願意跟你交朋友嗎?”
“喲呵,岑芙,現在學會懟人了?”
“你再來一個給我聽聽,嗯?”
“……不理你了。”
……
許硯談開著車在小區附近的果蔬店停下,去買東西補充家裡庫存。
岑芙本來就會一些日常料理,然後在家裡跟景淮又學了一些,現在做飯餵飽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她拎著一個塑膠袋在堆起來的土豆裡挑選大小合適的,嘴裡唸唸有詞:“土豆,番茄,還有扁豆…許硯談,扁豆怎麼樣?”
許硯談那麼一個高峰冷松般的角色,高高大大杵在熱鬧紛呈的果蔬魚肉店裡顯得格外扎眼。
他做飯這方面幾乎沒入門,頂多煮個面,完全是從小被伺候到大的少爺做派。
“哦對。”岑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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