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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當然不會過問這筆錢到底走了哪裡,他堅信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用不著懷疑。當老二告訴他讓三百萬逼得走投無路時,他卻在替大哥著急。大哥真的闖了大禍,他將縣上的救濟款好幾百萬借給姓吳的男人做生意,結果血本無歸。情急中他才想到跟老二挪工程款,就這,還是讓對手抓住了把柄。大哥像熱鍋上的螞蟻,見誰他都大叫,就連父親去看他,也照樣吼得震山響。父親一看這陣勢,馬上找老二,要求老二再給大哥挪款,差點沒讓老二趕出來。
大哥現在居然想賴帳。
大哥,我的嘴唇動了幾動,話艱難得說不出口。
大哥沒好氣地擺擺手,三子,你走,走啊!見我不動,他憤怒地說,我對你咋樣,你怎麼能唆使她幹這事?
我忽地來了氣,這錢你也該還她,大安現在這樣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要我怎麼管?你一個人管她還不夠,還要我也湊熱鬧?!大哥話裡突然有了別種意味。
大哥你?我驚得眼球都要跳出來。
蘇婉突地從臥室跑出來,三子,你們之間的破事我不管,往後,各走各的路,少往我這兒跑。
嫂子你——
少叫我嫂子,你害了小安還不夠,還要害我?三子,做人可不能這樣,沒聽過兔子不吃窩邊草麼?
他們的話還沒說完,我拉上大安就逃。我怕再呆下去,錢要不到,卻要出一場血腥來。
我想,我該把那個秘密告訴大安了。
就是上次探望老二時他交到我手上的秘密。
老二在某個地方藏了一筆錢,鉅款。臨進去之前,老二發現有人企圖借紅河大橋置他於死地,他突然想應該留下一筆錢。這筆錢到底該派做什麼用場,老二沒說,但他再三強調,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大安。
這錢就是紅河大橋的工程款。
劉瑩曾說,紅河大橋的事她一點也不知曉,完全是老二,假借她的名義,將承包該標段的公司強行擠走。但老二卻沒自己修,他將紅河大橋低價轉包給江蘇一家工程公司,自己吃過水麵。幾層剝皮後,江蘇工程隊到手的錢便少而又少,只好偷工減料,關鍵部位他們也敢用次品水泥,大橋通了沒幾天,便發生垮塌事件。
老二的說法完全相反。
老二留給我的信就在眼前。這是紅河大橋垮塌的那天晚上老二寫的,顯然,他已知道脫不了幹係,甚至,有可能把命也搭進去。所以他才急匆匆留下這封信,還有那筆錢。
都是劉瑩。當大橋轟的一聲塌掉時,我知道,我的喪鐘敲響了。是這女人,一步步為我挖好陷阱,又親手為我敲響喪鐘。而我,居然愚蠢地捨棄掉大安,幻想著能跟她同枕共眠。
三標段我原本是不想插手的,我剛栽過大跟斗,氣力還未恢復,能把二標段拿到手就已謝天謝地。工程剛動工,三標段的馬老闆找我,說有要事相商,喝酒當中,馬老闆提出要把三標段轉包給我,他一次性提走工程造價的百分之十便行。這事要說也好,比花代價招標划算。但我不明馬老闆的底,沒敢輕易答應。馬老闆笑眯眯說,佟老闆,你我都不是外人,眼下我有更要緊的事要做,三標段就算你替她建吧。
她?從馬老闆的神色中,我立馬明白這個她是誰。果然,馬老闆跟她通電話,我聽得清清楚楚,儘管她啥也沒明說,但那意思,分明就是讓我接手。我傻啊,怎麼就想不到這是個套呢?還以為她曲線救國,用這種戰術幫我呢。誰知接手後才發現,我被他們套住了。三標段的工程款必須先打到姓馬的帳上,然後才能付給我,名義上工程仍由姓馬的負責,我只是替他幹實事。工程進行到一半,錢一分不兌現,問姓馬的,說錢在她手上。問她,她笑嘻嘻說,你就先拿二標段的款搞吧,缺口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