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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卷。

他拎著包走出教室，整棟教學樓安靜無聲，祁景琛走得很慢，考場在六樓，等他下到一樓，距離考試結束還剩下五分鐘。

陸續有交卷的考生湧向樓梯，他在一樓站了一會兒，開啟了手機。

宋嵐沒再打過電話，反而是盛娟，連續發了十幾條訊息。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內容，祁景琛閉了下眼，全選刪除。

第一滴雨落下的時候，他深深吐出口氣，抬腿走進雨中。

該來的總會來。

雨越下越大，祁景琛渾身濕透走進病房的時候，盛娟還在掛水。宋嵐坐在病床旁，輕聲細語地說話。

祁景琛抬手敲了敲門，宋嵐立刻抬眼看過來，見是祁景琛，她好像鬆了口氣，站起身招呼道：「景琛來了啊，怎麼淋成這樣？」

「沒帶傘。」祁景琛露出個沒什麼感情的笑，朝盛娟的病床走去。

他渾身濕得很厲害，路過的地方全是水跡。

「你這孩子，沒帶傘怎麼也不說一聲，阿姨打車去接你。」宋嵐佯裝責備地看他一眼，又對病床上的盛娟說：「阿娟，你看景琛多懂事啊，知道心疼媽媽，一路淋雨趕來看你。」

盛娟沒反應，直挺挺地平躺著，眼睛瞪著房頂的天花板。

宋嵐嘆了口氣，「你好好開導你媽媽，快三個小時了，躺著這兒一句話不說。麟兒快放學了，阿姨得去接他。」

說完，她拍拍祁景琛的肩膀，拿上包走了。

宋嵐一走，病房裡的空氣像是突然凝滯了，盛娟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祁景琛習以為常，他放下書包走到盛娟床前，垂下眼低聲道：「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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