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我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別多說了,馬上收拾東西,跟我回日內瓦去!那個呆子假若真對你有感情,他會到日內瓦來找你的!”
“他才不會呢!”丹荔說:“他連請一小時假,都不會肯的!還去日內瓦呢!”“那麼,”朱太太說:“這樣的男孩子,你還要他做什麼?你別傻了!我看,人家對你根本沒什麼,你就死心眼跑到羅馬來,豈不是不害羞?丹荔,你又漂亮又可愛,追你的男孩子一大堆,你總不會為這個呆子發呆病!趁早,跟我們回瑞士!”“一定要回瑞士嗎?”丹荔問。
“一定要回去!”朱培德說,煩躁的。“丹荔,你理智一點,我有一大堆工作丟在那兒,我必須趕回去處理!你不要給我增加煩惱好不好?”“如果一定要我回去,我就回去!”丹荔賭氣的站起身子,胡亂的把衣櫃裡的衣服往床上丟。“回去的第一件事,我就自殺!”“丹荔!”朱太太喊:“少胡說。”
“什麼胡說!”丹荔板著臉,一本正經的。“不自由,毋寧死!”朱培德啼笑皆非的看了看太太。
“瞧!都是你把她寵的!越來越胡鬧了!”
“是我寵的?還是你寵的?”朱太太頂了回去。“從她小時候,我稍微管緊一點,你就說:讓她自由發展,讓她自由發展!自由發展得好吧?現在,她要自由了,你倒怪起我來了!”
丹荔悄悄的看看父母的神色,然後,她就一下子撲過去,用手勾住了父親的脖子,親暱的把面頰倚在父親的臉上,柔聲的、懇求的、撒嬌撒痴的說:
“爸,你是好爸爸嘛,你是世界上最開明的爸爸嘛,你是最瞭解我的爸爸嘛!全天下的爸爸都是暴君,只有你最懂得年輕人的心理!瞧,我都二十歲了!你總不能讓我永遠躲在父母的懷裡,我也該學習獨立呀!你二十歲的時候,不是已經一個人到劍橋去讀書了嗎?祖父也沒追到劍橋去抓你呀!”她在父親臉上吻了一下,又對他嫣然一笑。“爸,你常說一句成語,什麼自己呀,不要呀,勿施呀,給人呀!……”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朱培德糾正著:“什麼自己呀,不要呀!你的中文全丟光了!”
“哦!”丹荔恍然大悟似的說:“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我怎麼記得住呢?誰有爸爸那麼好的記性嗎?中文英文都懂那麼多!”她用手敲敲頭,像背書似的喃喃自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能再忘記這兩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朱培德忍不住笑了。“好了,丹荔,別跟我演戲了!”他笑著說:“我看我拿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決定要在羅馬住下去了,是不是?”
“嗯。”“你準備‘獨立’了!”朱培德睨著女兒。“那麼,也不用我給你經濟支援吧!”丹荔揚了揚眉毛,噘了噘嘴。
“我也可以自己去做事,只要你忍心讓我做。”她說:“對面那家夜總會就在招考女招待!是——”她拉長了聲音:“上空!”“丹荔!”朱太太叫,也笑了。“我看我們是前輩子欠了你的!真奇怪,就想不通,怎麼會生下你這麼個刁鑽古怪的女兒來!”朱培德決心妥協了。“好了!丹荔,你要住下就住下吧!學鋼琴就學鋼琴吧!錢呢?我這兒有的是,你拿去用,我可不願意你用那個男孩子的錢!我知道讀那家藝術學院的,都是些有錢人家的風流子弟!丹荔,你心裡有個譜就好了!”
丹荔抿了抿嘴唇,不說話。
“丹荔,你仍然堅持不願我見見這男孩子嗎?”
“爸,”丹荔垂下了睫毛。“你知道我的個性,現在你見他,未免太早了。而且,你……你那麼忙。他呢?他也忙。”
“忙得沒時間來見我,只有時間見你?”
“培德!”朱太太喊:“你也糊塗了,人家見你女兒是享受,見你是什麼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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