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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傾眼底酸澀,只覺得心臟被掐的死死的。真奇怪,他為什麼這麼疼?
太醫還沒到,魏傾便一直和她說話:「你方才怕不怕?」
霜落搖頭:「我才不怕,小場面而已。」
「真的?」
「真的!」
魏傾說:「不說真話我走了。」
霜落立馬可憐巴巴扯住他的袖子,沉默半晌帶著哭腔道:「怕——」
好像真的怕他會走似的,霜落扯緊魏傾袖子再也忍不住眼淚,哇哇大哭起來:「怕死了嗚嗚嗚嗚——那幫壞人欺負我,他們打我,我喊疼他們還一直打嗚嗚嗚……」
魏傾從未見過霜落哭,大多數時候這丫頭都樂呵呵的,見誰都笑。被他罵蠢蛋被他吼也不記仇,過不了多久又笑嘻嘻地黏上來。
魏傾從來不知道,這丫頭哭自己會這麼疼。他給她抹了眼淚,下意識地說:「對不起。」
魏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在霜落一哭就沒完沒了,使勁控訴說:「你功夫好幫我教訓他們,一個也別放過。」
魏傾點頭,問:「第一個想教訓誰?廉王嗎?」
霜落搖搖頭,「是個婆子,又老又壞。就是她把我綁到這裡來的,打我也是她帶的頭。」
「知道了。」魏傾拍拍她的背。
拍了一會,霜落迷迷糊糊已經在他懷裡昏睡過去。錦衣衛帶來太醫,魏傾將人抱出去,這才知道霜落身上的傷比他想像的更嚴重,渾身髒兮兮的,手腕腳腕處都是麻繩勒出的紅痕,嘴角鼻孔處滲血,被嗟磨成這樣沒死也是個奇蹟。
魏傾將人交到太醫手上,轉身時滿腹柔情不再,一身煞氣比討命的厲鬼還恐怖幾分,吩咐道:「把那幾個婆子帶上來。」
不多時,幾個粗使婆子依次跪於魏傾腳下,皆抖的跟篩糠似的一聲聲求他饒命。這幫奴才怎麼會想到呢,隨便綁的一個丫頭竟能觸了當今聖上的逆鱗。
陳婆子抖的最厲害,畢竟此事她是主謀。眼下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跪地爬到魏泯跟前磕頭:「王爺,求求王爺幫老奴說說話,老奴在王府二十一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廂陳婆子止不住地磕頭,魏泯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許久才麻木道:「你以為本王就能有活路?」
眾人都不怎麼信,畢竟魏泯是皇子,是魏傾同父異母的兄弟。陳婆子見求魏泯不成,又跪爬到魏傾腳下:「皇上,是老奴有眼無珠衝撞了小娘娘,老奴一時糊塗還望皇上恕罪啊……老奴——」
話音戛然而止,只聽噗呲一聲熱血飛濺到潔白的窗戶紙上,揮灑出形狀詭異的圖案,一個人頭咕嚕咕嚕滾至中央——
短暫的屏息沉默後,失聲尖叫響徹雲霄。魏傾的劍刃上滴著血,冷哼一聲:「這才剛開始呢,怎的就怕了?」
說罷,魏傾劍指魏泯,唇角勾起笑的堪比惡鬼。
魏泯閉眼,咬牙切齒道:「要殺就殺,本王才不會向你求饒。」
「不必多費口舌。」魏傾慢條斯理地說:「求也沒用,朕不殺你——朕要你自己殺自己!」
魏泯登時瞪大眼睛:「我兩條腿已經廢了,還想怎麼樣?」
魏傾笑的猖狂:「不怎麼樣!只是想讓你嘗遍正令司百種酷刑,什麼時候受不住了什麼時候自盡,朕對皇兄夠好了吧?」
一夜風雨,回到十三所已是清晨。魏傾一進屋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霜落,傷已經被處理過,小臉蒼白睡夢中還緊蹙著眉頭。
魏傾走過去,伸手撫平她的眉。他坐在床邊忽然就生出一股疲憊,和一股鑽心的疼。
真奇怪!今日他的反應太不尋常,自己都說不上來怎麼回事,他怎麼就如此見不得這丫頭受委屈呢?這種感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