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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瞥了一眼煙，沒有伸手去接：「萬總誤會了，稽查的領導要查什麼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也只是就一樁案子來跟您瞭解些情況。」說著，許久拿出本子，遞上一張照片，照片裡是陸知遙手裡那塊建到一半的地產專案工地：「萬總看看這塊地，熟悉嗎？」

萬泉漫不經心抄起照片摟了一眼，丟還給許久：「源泉每天都有幾十個專案在開工，許隊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公務員大概是不太瞭解我們這些公司的業務，每個工地都是一樣的塵土飛揚，鋼筋混凝土遍地，能有什麼區別，不知道您說的是哪個專案？」

許久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輕水區南覃路以北、瓏倉街以東。」

萬泉的手指又不自覺地碰了碰照片，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憋出個聲色俱佳的笑臉：「那塊地，源泉沒有接手過專案啊許隊，您是不是搞錯了？」

許久身體微微前傾：「萬總剛剛說，源泉每天的專案就有幾十個，您不需要讓手下人查一查，就這麼肯定沒有？」

「我……」萬泉的臉色有些難看。

隨即許久丟擲一打公司資料：「這幾家公司都是承接這塊地上各類工程專案的公司，我們查過了，貴司都是他們的股東，我們正在追捕一個通緝犯，他跟這塊地有些淵源，我們想請萬總回憶回憶，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

萬泉猛地抽了口煙：「我不知道這塊地跟什麼通緝犯有什麼關係，我們公司所有的業務都是合法合規的正經生意，不信你們就查，沒有證據就不要來煩我們！」萬泉掐了菸頭站了起來，一副送客的姿態。

許久捻起桌上那根煙輕輕點了起來，眯著眼說：「嗯，對，或許我搞錯了，我應該找的……是另一個萬總，對嗎？」

剛說完，不等萬泉反駁，源泉的行政秘書衝進了辦公室，著急忙慌地在萬泉耳邊嘀咕了幾句，萬泉的臉色「唰」得一下綠了，比聽到「另一個萬總」時更難看，猛地推開許久沖了出去。

許久看了一眼跟著跑來的趙毅，蹙緊了眉：「什麼事？」

趙毅低聲說：「跟稽查的兄弟查檔案室，發現他們的保險櫃被撬了，檔案撒了一地，我看過了，就是萬源那個集資案裡跟集資人簽的合同的留存檔，裡面也有沈勇的那份。」

許久點點頭：「和推測的一樣。這些協議我們在集資人那裡不都看過幾份了嗎，沒有什麼重要的資訊，有什麼可大驚失色的？」

趙毅：「秘書按序號重新整理了下，26個集資人的協議，少了一份！」

許久猛地轉頭：「什麼！少了誰？」

陸知遙早晨回公司後被專案部和財務部的人為了新專案圍了個團團轉，一上午都窩在會議室開會。頭天晚上兩人又折騰了半宿，陸知遙架不住一大早坐了三個多小時，把錢小丁喊進來給他捏腰捶背，順便在手底下人用枯燥乏味的ppt匯報工作進度的同時繼續追蹤那張神秘審批單的事。

「哎哎哎，唔，輕點！你個白痴！」陸知遙在會議室挺著腰被錢小丁按得嗷嗷叫，眾人忽然被銷魂的叫聲嚇得側目噤聲，陸知遙揮了揮手：「繼續繼續。」

財務小姐姐繼續開始匯報一季度的財務開支和現金流狀況。

陸知遙低下頭輕輕對錢小丁說：「境外那家公司查的怎麼樣了？」

錢小丁一手輕柔地按著陸知遙的腰，一手掏出小本本：「當年遠宏還是個商貿公司，對外的匯款是日常業務，那家是當年新成立的，遠宏當年跟它業務不多，當年除了這一筆沒有其他業務往來，這家公司現在已經關了。」

陸知遙扶了下腰：「能查到這家公司當年的控制人嗎？」

錢小丁：「有些困難，知樂姐已經開始幫忙查了，需要些時間。」

陸知遙：「那個於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