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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幫他一張張攤開晾在餐桌上,瞥了一眼:源泉建築,萬泉。
陸知遙醒來時伸手摸了摸,發現床邊是空的,倏地坐起來喊了許久幾聲,沒人應。
他拿過許久準備的乾淨衣服,去浴室匆匆洗了個澡,出來在屋裡轉了一圈,還是沒見著人,餐桌上是許久給他攤開晾著的源泉公司的關聯公司記錄。
陸知遙穿著許久的衣服,鬆鬆垮垮走到院子裡推開門。大雨過後,古樸的街巷被淡淡的朝陽染成薄暈的金色,早晨的老街裡濃鬱的芝麻香和滾燙的烹油味覆滿陸知遙的鼻腔。他遠遠看到許久的身影在不遠處早餐攤邊的人群裡站著,陸知遙踏出門檻朝他走去。
冬末初春的早晨,清冽的空氣乾淨又舒暢,老街上翻湧著熱氣騰騰的白煙,早餐攤位彷彿伍州國貿中心一年一度的進口產品和農產品展銷會般人聲鼎沸。
陸知遙從沒在這樣的市井地方度過清晨時光,一個阿姨拎著四個蛋餅六根油條,雙手捧著的鋁鍋裡盛滿了濃香的豆漿,一路吆喝著「小心讓讓」穿過狹窄的街道,手裡彷彿捧著整家人的熱騰日子。對面收舊貨的老吳倒退著將老黃魚車推出,坐在車座上將老伴端出來的粥吹涼,舀了一小口在塑膠碗裡,放在屋角的地上,大概是給巷子裡的流浪貓狗準備的。巷子從西到東跑過一群路過的小學生大喊著「要遲到了」,陸知遙抬腕看了下表,這才幾點就要遲到了!
陸知遙成年後的人生裡,早上9點之前基本是空白,他站在人聲鼎沸的街巷中被路過的鄉鄰推搡著,忽然想,原來這就是兩隻手兩隻腳都數不過來的漫長日子。
許久在一片晨霧和氽油條的煙塵中買完早飯朝陸知遙走來:「你怎麼出來了,冷嗎?」
陸知遙沒說話,傻笑著搖搖頭。
許久撥弄了下他頭上翹起的呆毛,指了指袋子裡的豆漿油條和雞蛋餅說:「知道你不愛吃早飯,這樣對胃不好。不過蒹菉巷的早飯值得你每天都早起。」
陸知遙和他對立而戰,目光沉寂,他接過許久手裡的早餐袋子:「我……我平時應酬多,不能保證每天都能回來吃晚飯,但是,我一定爭取每天跟你一起吃早餐。」
身邊穿梭著在街巷忙碌著生計的人們,陸知遙說了什麼沒有人聽見也沒有人在意,他只是說給那一個人聽的。
許久笑了笑,嘴邊淺淺的梨渦旋住了陸知遙的目光。他伸手握緊陸知遙沒拎袋子的另一隻手,和自己的手一起輕輕放進大衣口袋裡,兩人轉身朝家走去。
餐桌上,陸知遙匆匆收起源泉公司的資料,早餐攤滿了整桌,屋裡瞬間飄滿了豆漿油條飯糰的香味。
「這家公司又招惹你了?」許久邊說邊撥弄了一些許冬梅自己做的鹹菜到陸知遙碗裡。
陸知遙啃了一口油條:「還是輕水那塊地,有眉目了再跟你說吧,我現在也有些沒頭緒。」他沒多說下去,想起那天許久的資訊:「你那天怎麼會忽然問起那個酒吧,還有那個小月。」
許久看著陸知遙,忽然覺得他在身邊的時候,那個小月的身影越發覺得熟悉,到底是在哪見過,難道是和陸知遙起見到的……
「趙毅他們跟了曹琳一段時間,發現她常去那家酒吧,還有那個小月,一直跟她一起跳舞。你跟這個女孩熟悉嗎?」
陸知遙搖搖頭:「我只見過她一次,那次南柯辦面具舞會,曹琳帶她來過,我也只認識這個面具,沒見過她臉。」
陸知遙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誒,那個酒吧,我真沒光顧過,是我姐告訴我那是個□□吧。」
許久頓了頓,笑出了聲:「你真以為我這麼斤斤計較?逗你呢。」
陸知遙沒笑,認真地看著許久:「以後要對我斤斤計較,行嗎?」
許久抬起頭,看到陸知遙認真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