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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時卻有些眷戀地往珠簾後望了一眼。
她知道珠簾後坐著多麼驚艷的少年。他是大慶最年輕的君主,也是無數女子的心上人。
那人卻始終靜靜的,並未過多言語,彷彿她的離去不過是尋常。
他前不久才受了傷,身體還很虛弱,從覓藍的視角只能看見那從容搭在膝蓋上的,膚色蒼白的手背,上面的青筋都能看得真切。
指節修長分明,白玉般的精雕細琢。
覓藍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簾,由宦者帶領,從來時的密道離開。
沒多久,她身後便響起了腳步聲。
覓藍停了下來,低頭看著拉住自己袖口的這隻手,一樣生得極好。
腕骨深刻白皙,玄黑色袖口上繡著一圈華麗的血紅朱雀紋。
她慢慢抬起頭來,看向拉住自己的少年,「殿下既然拒絕了官家賜婚,現下又是何意。」
「這就要問女官的心思了。」施見青打量著女子秀麗的眉眼,漫聲道,「本王只怕廣陵王府廟小,留不住女官這尊大佛。」
覓藍默了一默,裊裊行禮道:
「覓藍多謝殿下成全。」
二人一時無話。
「有時候,官家的心思真讓人琢磨不透。若早知官家今日召我前來,是要為你我賜婚,我……」
她喃喃著,依舊有些黯然,只能去說點別的事來緩解這股悲切,「官家今日心血來潮,親自去了一趟嗟嘆湖,還在湖邊小憩數個時辰,直到傍晚才擺駕回宮。」
皇帝的行蹤是不會隨意透露給旁人的,除非是身邊極為親近之人。
就連他們的母后都不清楚的事,覓藍卻掌握得一清二楚,無不彰顯著她與皇帝的關係非比尋常。
施見青眉心抽動。
覓藍擺頭看向他,狀似無意提起:
「聽說殿下今日也去了嗟嘆湖,還遇到一個頗為有趣的小宮女。」
「你在意嗎?」
這四個字一出,覓藍眼睫猛地一顫,迎上少年漆黑的眼眸。
片刻之後她移開目光,沉靜地看向前方:
「後宮,畢竟是官家的後宮,殿下還是收斂著些為好。 」
施見青扯了一下嘴角。
「覓藍。」
他這一聲喚得與尋常沒有什麼區別,唯有眼底透著淡淡的諷刺。
「你以為,皇兄真的待你特別?你何不想想,他若真有那麼在乎你,為何要把你賜給本王?」
「皇兄他,不在乎你們之中任何一人。」
「他跟我們不一樣。人世間的情愛對他來說,只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氣氛沉寂了下來。
二人之間似乎有根緊繃到了極致的弦,彷彿下一秒都會斷掉。
「殿下,您失言了。」
「天子之尊,不得妄議。」
覓藍聲音很輕。
施見青沉默片刻,抬眼看向天空,漆黑的眸裡一片沉寂,「既然你不願意被叫醒,那就繼續睡下去吧。本王且等著,女官哪天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何必說得這麼難聽,」覓藍輕輕看他一眼,「殿下如此氣惱,不就是因為那些手段,沒有使到殿下的身上去麼?」
她將髮絲別到耳後,在他發怒之前嫣然一笑,嗓音縹緲,「官家待我是特別的,我能感覺得到。」
施見青無話可說。
他覺得覓藍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明知前方是深淵,還義無反顧地往裡跳。
他知道一個男子真正喜歡一個女子是什麼樣子。
皇兄根本就對覓藍無意。
能夠坐穩那個位置的人怎麼可能還會留有私情。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