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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子朝眾人離去的方向看了看,扭頭又叫出個男孩子:“聶華,你快去請李郎中過來。”
男孩點點頭飛快的跑出書院。
韓曦這幫孩子雖然年紀不大,力氣卻是有的。幾個人抱腿的抱腿,架胳膊的架胳膊,沈蝶煙在旁邊這扶一下那託一把的居然把人安安穩穩的抬回了書院。
書院的位置有點偏僻,郎中還沒有到。書院裡只有空房不少可沒幾間是能住人的,沈蝶煙讓學生們直接把人送到自己的閨房裡。素色的簾帳帷幔外站著一圈學生,沈蝶煙唸了好幾遍沈夫子才把人都趕走。
等到門關上以後沈蝶煙才敢肆無忌憚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樑子銘。
雙目緊閉,睫毛在眼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挺直的鼻樑,緊緊抿住的兩片嘴唇——沈蝶煙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撫上那柔軟卻失了血色的唇上。
門忽然被撞開了,聶華領著位須花白的郎中衝進來:“先生,李郎中來了。”
沈蝶煙的手猛地收回來,雖然明明知道自己背對著門他們不會看到手上的動作,可臉仍是控制不住的紅了。
………【第六章 看診】………
藕香鎮地小人少,誰都認識誰。李郎中往床前一站一看,竟然吐出跟剛才沈夫子說的一樣的話來:“哎,這不是去京城要功名的梁家小子麼,這是怎麼回事?”
沈蝶煙急了,睜著雙杏眼道:“李郎中,請您過來可不是為了認人的。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不快看看究竟是怎回事。”
李郎中坐在剛剛沈蝶煙坐過的位置,伸出枯槁滿是皺紋的手指翻開樑子銘的眼皮,隨後又去扒樑子銘的衣服。沈蝶煙見此連忙扭頭望向旁邊,她這才看見聶華才還在旁邊垂手站著於是就說:“這裡沒事了,你回去吧。”
聶華不吭聲,大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轉身出了房間,順便將房門帶上。
沈蝶煙的耳中全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偶爾夾雜著李郎中“奇怪了,全身上下好好的也沒見哪裡受傷啊”這類話語。她剋制不住偷偷的撇過頭將目光放到了樑子銘的身上。
待看到床上的人後,沈蝶煙的心裡像是揣著一隻小兔子,“嘭嘭嘭”的直跳,想調開視線可又欲罷不能。樑子銘上身的衣服被李郎中扒開,上身袒露就大大咧咧的闖進沈蝶煙的眼中。他的身材並不像一般讀書人那般蒼白無力,膚色雖然比普通人偏白但卻從勻稱擺滿的血肉中隱隱的透出一股力量。想他平時極注重儀表的人此刻真是虎落平陽任人擺佈。
沈蝶煙看的滿臉緋紅,李郎中此刻正好轉過頭:“看樣子他也沒有受傷只是昏睡,你好好照料著就行了。只看了眼男人你臉紅個什麼,沈老頭也真是的,你說你都一個大姑娘了還不趕快把你嫁出去難道真打算以後嫁狀元郎啊。你看眼下這時機,落難才子有了,溫婉佳人咱這也有位現成的,正好能按著戲文上演的一樣。我可是最愛看《西廂記》、《好逑傳》之類的。”
“您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竟然連點長輩的威儀都沒有,盡來取笑我。人怎麼能無緣無故的昏睡,你好歹說個所以然來。”沈蝶煙一著急差點說出“聶華怎麼會請來你這位出名的庸醫”。
李郎中心裡明白,毫不在意的說:“我看不出來的病症你也不要指望別人能看出來,回頭跟你那個老爹說,診金就不用付了,我們家李越這幾年的學業就麻煩他了。好不容易生出個芙蓉似的閨女卻被他那個老頑固教成了小古板,要不是找不出第二個有他那般學問的人,我才不把活蹦亂跳的寶貝孫子交給他擺弄。”
“便宜您老倒是算計一分不差居然還敢說這種話,”沈蝶煙看著李郎中揹著他那個破舊的藥箱出門來連忙追出去喊著:“藥方呢,您怎麼連個藥方都不給開呀?”
“他用不著。”
“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