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碰撞(第1/2 頁)
頭很昏,可宋聽禾還是強忍著痛意掙了眼。
她現在再次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讓她感到恐懼。
這是一張靠著牆角的大床,屋子裡面的環境很乾淨簡陋,卻讓宋聽禾內心不由地恐懼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還在江憂家裡。
宋聽禾的腦海裡全是他那妖媚又令人窒息和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點內心僅存的好感就在一瞬間被打破撕碎了。
身邊什麼都沒有,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身上的杯子—還帶著清新的薰衣草味道。
雙腳剛落地,門就被“咔擦”一聲開啟。
江憂穿著黑色的風衣,黑色的短靴乾淨地發亮,他手裡端著一碗剛煮好的粥。
“你醒了。”
江憂一步一步邁過去,宋聽禾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往床上一縮,不停地靠近著牆角。
“你別過來!!”
宋聽禾的眼睛發紅,大聲地吼著。
她急促地呼吸著,身體忍不住顫抖。
這種心理活動帶來的生理變化,更為嚇人。
“不要怕我…”
江憂的眼在瞬間暗淡下去,他的心就像被打入了深淵,僵硬的手指在空氣中縮了縮。
他的眉眼下的喜悅在肉眼下化成了乞求和可憐。
俄而江憂凝固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和感情了,他接近著自己的心裡的光明之地,可她卻驅趕著自己的到來。
明明不是這樣的。
只要一想到你,世界在明亮的光暈裡倒退,一些我們以為永恆的,包括時間都不堪一擊。
宋聽禾,你不明白的。
江憂想到她桌上的那封信,字裡行間的意思不就是說兩情相悅嗎?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江憂甚至有些委屈和後悔,他後悔自己沒有鎖好門,沒有關上電腦,沒有及時出來,不該戴耳機,不該嚇唬她。
是我…嚇到你了嗎?
可是我明明只是想要用我的方式接近我的光芒罷了…
他消沉和沮喪的臉上浮起了虛汗。
“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
他顫動著的心跳和手足無措的站著讓自己變得亂了起來。
就像她的信寫的一樣:
親愛的江憂先生,
或許我此封書信顯得有些唐突和直白,但是請你先原諒我拙劣的文筆和表達的文字,因為所有紙上落下的字永遠無法代表我對你的情感。
我和你的相遇很奇妙,當江先生在臺上發光、事業有成的時候,我有機會可以參與其中,儘管只是作為一名觀眾。
但是在你的副駕駛上,在醫院的上午,你的舉動的確是讓一個獨立的我感受到了來自他人的溫暖,這真實的打動了我。
博爾赫斯的《不可知》中有這麼一句話,裡面說:月亮不知道她的恬靜皎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我踏於雨後的水池裡,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出汙泥而不染”,卻不料還是被泥濘髒了腳,後來天又黑了,我以為自己會站在原地等待天明,卻不曾預料雲下的銀光在黑暗中為我提起了燈。
那輪明月,我想要靠近他。
或許是有些愚蠢了江先生,但是我還是問一句,我是否可以靠近你。
如若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玫瑰,那我感謝我們的相遇和你的所有的幫助。
—宋聽禾
江憂不難理解宋聽禾的話中之意,而這一切又正巧是他所日夜盼望的。
盼望自己可以以這種光鮮亮麗和萬眾矚目的身份出現,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可以和她達到同一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