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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怪,傻女記憶中,竟沒一絲被撿回來之前的記憶,只有一個模糊影子,在喊她的名字。
況曼想到那模糊影子,下意識問:「九哥,你和義父當初是在哪撿到我的?」
孟九重聽到況曼並未恢復以前記憶,洗碗的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難怪她清醒過來後,未有一絲異狀,原來是沒有以前的記憶
孟九重嘆了口氣,把洗好的碗收進碗櫃。清洗了手上油漬,取來搭在一旁的手帕,將手指上的水珠擦盡。
「是在一處懸崖邊撿到你的。發現你時,你身受重傷,性命垂危。義父不忍,便將你帶了回來,並用良藥救治於你,當時你身上的傷,皆是鈍器所致。」談到撿傻女的過程,孟九重不動聲色,觀察著況曼神情變化。
但眼前的人,臉上除了震驚,就再無其它表情,彷彿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般。
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
孟九重收起凝光,習慣性地抬手,想摸摸況曼腦袋,以示安撫。
手探出小小弧度,想到況曼已不再痴傻,又緩緩放下了胳膊。
他抬眸,看向空中月牙:「你應該不是被家人拋棄的,我們撿到你時,你衣著精緻,一看就是被家裡嬌寵的女孩。」
孟九重頓了頓,嗓音變得有些低沉:「你想找你的父母嗎?」
「不了,都這麼多年了,就這樣吧。」況曼神情略顯沮喪,說罷,她轉過身,繼續掃地。
不過就是順嘴一問,她傻了才會弄一堆約束她的人回來。
現在這樣就很好。
熟悉傻女的人只有孟九重一個,看模樣,他也不是個難相處的,應不會對她造成多少困擾。
「會有遺憾。」孟九重緩聲道。
況曼:「沒什麼好遺憾,反正也沒有他們的記憶。」
「也罷。」孟九重聞言,止住這個話題。
空中一時靜謐。
況曼掃完地,乘著月光回了臥房。
臥房內,燭影昏黃。
先她一步回房的孟九重,手執書籍,閒靜翻閱著。
許是梳洗過,墨發已鬆散,垂直散落身後,身前書桌,一壺熱茶裊裊散著熱氣。
看書的他,較之早前多了幾分風雅。
彷彿古畫裡走出的溫雅書生。
況曼微詫,旋即眸底劃過恍然。
楊御曾送這傢伙進過幾年學,眼前這一幕,怕是在書院裡學的。
見況曼進屋,孟九重將書擱到桌上,從旁邊取出一個小瓷盒,道:「過來我給上藥。」
況曼輕嗯,坐到孟九重身邊的凳子上,薅起額頭上的頭髮,方便孟九重上藥。
孟九重觀察了一下況曼額頭上的傷,擰開盒蓋,挖出一坨褐色藥膏,抬手,輕輕給塗到況曼額頭上。
藥膏透著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抹到肌膚上,帶著絲沁涼之意。
孟九重塗抹均勻藥膏,他將手心攤平,重力的將藥揉散,方便受傷的地方吸收藥力。
掌心微熱,所過之處藥力散開,徒留淡淡餘溫。
上完藥,孟九重將藥盒放到一旁,起身去清洗了一下手,又坐到書桌前,拿起了書,輕輕將書翻頁:「天色不早,早些休息吧!」
況曼嗯了一聲。
上了床鋪,睏意席捲,況曼打了個哈欠,將疊起的被褥拉來覆在身上,微微側身,便睡了下去。
換了一個安穩的環境,但末世養成的警惕卻依舊存在。
況曼連孟九重熄燈上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孟九重入被時,況曼身子潛意識僵了僵,旋即,又放鬆了下去。
半夜時分,身側的人似乎無法入眠,動作輕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