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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雁歌一路走一路想著,院外老遠就聽到了謝君瑞的聲音,以及謝候爺的怒吼聲,偶爾還夾雜著幾句老夫人求情的聲音。顧雁歌進去就見謝君瑞跪在地上,雖然跪著卻依舊高抬著頭,和暴怒中的謝候爺對視著。
謝老夫人見了顧雁歌連忙走上前去,拉著顧雁歌的手,淚水漣漣地道:“郡主,求你去勸勸候爺吧,現在就郡主的話候爺能聽得進去了。”
顧雁歌在一旁看了看,嘴角露出淺淺的一笑,這老謝家的人都是演戲的主兒啊,弄這麼大陣仗,只怕是演給她看的吧。只是演戲也敬業點呀,打就打狠一點,她也好騙自己相信呀!
顧雁歌看了眼謝老夫人拉著自己的手,含笑抽出手臂,終於明白了這家人,敬君是真敬,愛子也是真愛:“候爺,哥哥們還想和君瑞一塊秋獵呢,打壞了、跪疼了,到時候哥哥們見不到君瑞,會問我的,到時候可讓我怎麼回話才好?”
謝候爺沉默了,謝老夫人也沉默了,謝君瑞則得了謝候爺的死令,不許開口,一旦開口就讓江杏雨生不如互,謝君瑞自己是很光棍的,因為知道謝候爺不會把他怎麼著,可對江杏雨卻不會心軟。
顧雁歌站在臺階上,回頭看著在院子裡齊齊低頭沉默的人,回眸迎著陽光燦燦一笑,眼神中卻全無半點溫度,只道:“要不,就說君瑞因為個丫頭,被謝候爺給打了,騎不得馬了……”
謝候爺和謝老夫人面面相覷,謝君瑞則看著江杏雨同樣的愣神,顧雁歌蹲下身子,看著院子裡這一家子人的眼神,忽然又笑了,這一家子人啊,都愛殺雞給猴看,但是抱歉得很,她呢既不是猴兒,也不愛看鬥雞……
第二十一章 腦殘屬於遺傳學範疇
謝候爺和謝夫人看著顧雁歌蹲在臺階上頭,髮絲與衣襬一同垂落在青石地面上,如雪的臉上印照著陽光,一時間明燦如雪,眼微微眯著,似乎是被陽光紮了眼似的。
顧雁歌其實挺想笑,這家人看向她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這樣的仰望怕也不是衝她,而是衝皇上,衝宮裡頭的天子一家。顧雁歌沉默了,帶著笑不說話,卻讓在場的人心裡齊齊發毛,顧雁歌笑起來的時候,燦灼得可以將冬雪化成春風,但這會子可儘讓人覺得渾身涼了個透。
謝候爺看著顧雁歌,實在認為今天是不智之舉,將門之後,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說不得乾脆些反倒會更合意,謝候爺想著一聲嘆息道:“郡主,君瑞是千萬般的不是,但求郡主念在當年老臣與恪親王,曾在一個場壕裡同生共死、浴雪奮戰,饒過君瑞這回,以後若再犯渾,不必郡主言語,老臣第一個不饒他。”
恪親王……顧雁歌現在挺感激原主的父親,過世已經近十年,在朝裡上下卻還依舊有那麼多人感念。縱算恪親王英年早逝,卻依舊用自己的方式庇護著女兒,這樣的父愛,過千萬年亦不會消散呢。而謝候爺呢,顧雁歌只能苦笑:“爹,您既然說到父王,我倒想問問您,若有一天見到父王,您該怎麼跟父王說?”
謝候爺語噎,恪親王只有這一個女兒,從小便疼寵到了骨子裡,謝候爺自來深受恪親王照拂,戰場上生死相交的情義,如何能忘。謝候爺忽然抬頭望天,一聲長嘆道:“老臣有愧,但老臣就君瑞這麼一個兒子,郡主,老臣懇求您,放他一條生路。”
謝候爺說完,重重地跪在地上,低下頭眼裡隱有淚光,滿臉的愧疚。謝老夫人見了也連忙跪下,候爺和老夫人跪了,院裡就沒人再站著。顧雁歌抬眼一望,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正想下去扶謝候爺起來,在下臺階時,卻忽然看見謝候爺的手在身後,衝謝君瑞做著手勢,顧雁歌遂停下腳來……
謝君瑞見了謝候爺的手勢,撲倒在顧雁歌面前,一臉痛悔的模樣:“郡主,請您原諒我,我過去無知,我什麼都不懂,您那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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