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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氣從浴室的門縫滲進來,千果打了個哆嗦,趕緊下池子泡起熱水澡,薰衣草的味道讓她有點犯困,許是因為飛機勞累,以及剛吃飽沒多久,又和先生喝了點紅酒,全身都被溫暖的水包裹,這下睡意越來越濃,快撐不住了……
浴室外,屏風另一面的客廳。
寬大的液晶電視上播報著晚間新聞:「實時速報,東京三丁目神原町突發一起惡意傷人案,作案者為一名三十歲男性,據目擊者稱,該男子行兇時面露異狀,像是中毒失智所致,未攜帶任何武器,僅用牙齒就將受害者女性咬致頸動脈大出血,該女子正被送往醫院急救……」
卡嚓。
電視機被關掉了。
月彥嵐將遙控器往沙發上一扔,默默將吃剩的食物倒在一個盒子裡,看著裡邊的幾個完好無損的壽司,此前對妻子溫柔無比的臉此刻卻冷酷寡淡。
真是可惜,明明是他特意挑的上好的「肉」。
可是妻子不吃,怎麼辦呢?
只能倒掉了啊。
於是他將餘下的壽司倒入了廚餘垃圾袋,將玻璃餐盒歸為可回收垃圾。
一百年後的令和時代,垃圾分類已世界普及。
比如那些他吃剩的「肉」,就屬於易腐爛的濕垃圾,來到這個時代的這一年他一直有好好在做垃圾分類。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或者最後一個詞應該改掉,他是比「人」更崇高偉大,無限接近於完美的生物。
他的真名也不叫月彥嵐,而是鬼舞辻無慘,但這名字聽著太像反派了,他不想在這個時代引起太多注意。
他出生於距離現在一千年以上的平安時代,經歷過平治之亂,見證過幕府的興衰……可以說歷史上任何一場有名的戰役他都參與過。
一年前,一場史詩級大地震,他再睜眼便來到了這個時代。
但對於見證過無數個時代更迭的他來說,時間與空間對他來說並無太大意義,要做的事情始終都沒變。
只是沒想到,會在一千年後的這個時代,碰到那個女人……
「千果,還沒洗完嗎——」
最後一個字被扭在半空中。
他死死屏住了呼吸。
從浴室飄出來的,除了水蒸氣,還有一絲血腥氣……
他幾乎是一個瞬身便破門而入。
水霧瀰漫的浴室,千果泡在浴缸裡,閉著眼睛失去了意識。
他伸手從熱水裡撈她,發現了有紅色從她下半射n冒出,化開在水池裡。
喉嚨湧上一股灼燒感,他死抿著唇,將妻子從水池裡橫抱了出來。
他把她放到床上,用毛巾把她濕漉漉的身體擦乾,從她的行李箱裡找出了備用的衛生棉條,剛要給她塞上。
不可思議的甜膩從那兒傳來,再一次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差點就醉了。
他的妻子,是稀血。
稀血對於鬼來說,相當於木天蓼之於貓,能使其瘋狂。
但鬼舞辻無慘畢竟是千年鬼王,這種誘·惑要把持也完全能把持住,只是……
他直起身,目光死死地盯著床上的人,血紅的眼眸鎖在她光潔無痕的美味肌膚,以及因泡澡過度而透著健康鮮艷的紅色,讓他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
從一年前的初遇,或者更準確點,於他來說是重逢,以及後來交往的三個月來,面對如此美味的人類他一直忍著沒動手,交往時期只進行到接吻那一步,而光是她的唾液就那樣美味,無慘無法想像整個人品嘗起來會是怎樣的滋味。
如今安定下來,她終於成為了他的妻子,從頭到腳全身上下都屬於他。
可以說,現在這狀況,任憑他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