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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仍舊粉臉桃腮的,紅雲一片。
寒河轉頭,定定看她,問:「裝的?」
差點連他都騙過去了。
「那是,不這樣怎麼住進來好好檢視。」 孟香綿頗有些驕傲地答道。
「其實不必。我們先離開,晚些時候我隱身入內檢視亦可。」寒河道。
「你也沒說呀。」這般嘟囔著埋怨了一句,孟香綿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
可雙腳才一垂下去,正要去夠靴子的時候,卻越蹬越遠,怎麼也穿不進去了。她遂十分疑惑地皺眉道:「鞋子及時長腳了……」
杯子長腳,鞋子也長腳?
寒河:「……」
說好的醉是裝出來的呢?
眼見孟香綿就要放棄穿鞋,單穿著襪子下地,寒河終於走了過來,按著她的肩。
孟香綿登時動彈不得了。
「幹嘛不讓我起來?」她有些生氣。
寒河蹲了下去,將兩隻被踢得天各一方的靴子並在一處,整整齊齊地放好在她腳下,這樣總該夠得著了。
可孟香綿這會兒卻只管在那兒把兩隻腳晃上晃下,左腳翹高右腳放下,玩的不亦樂乎,就是不穿。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似乎已經不記得要下地,也不記得要穿鞋了。
寒河:「……」
他活這麼久,極少和女子打交道,見過醉漢,卻沒見過醉了的女嬌娥,更沒見過醉了的孟香綿。
他幹愣了一會兒,只好無奈地伸手,握住了孟香綿的一隻腳踝,固於掌中,擱在膝頭,阻止了她再亂踢亂晃。
「別動。」
然後,他拿起一隻靴子,輕輕套了上去。
當事人孟香綿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若是清醒著,看見神尊竟然親自為她穿了鞋,恐怕要真幻不分,只以為在做夢了罷!
等兩隻腳都穿完了,寒河才讓開身,示意她可以下床走動了。
可沒想到,亦是短短片刻,孟香綿的醉意再一次進化,她歪著頭看了寒河一會兒,剛剛穿好了鞋,卻陡然把腿重新縮回了被子中,整個人一挺直,安安穩穩躺下了!
寒河:「……」
行,他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灑金的秋陽冒了個頭,時間來到了清晨。
恰恰是一日之中勾欄瓦舍最靜的時候。
雖然像疊春坊的這樣的,一直夜不閉門、日不關戶,迎來送往,從不停下。可一般到了這時候,鴇母姑娘便也都歇下了,坊中只留下個輪班值守的女使。
寒河匿去身跡,行於坊內。
疊春坊主廳的燈是沒有機會休歇的,每一處繁華過後的頹靡冷寂都被照得敞亮。
除此之外,那些妖物和惡孽,在登臨天地至高、俯瞰四海六合的神尊面前,自然也都無所遁形……
這一趟下來,他大概已經明白了。
……
醉中熟睡過去的孟香綿做了個夢。
那天從蘇況師兄口中,初初聽到宋緣音出事的訊息之後,她曾在恍惚中見過吞人的潑天血光。
這夢裡也有。
可在這夢裡,吞人的血光背後卻不是宋緣音,而是一輛車子。
車子中是一對中年男女。
她跑過去,極力想要看清他們的臉,可他們的臉上全都是血,幾乎是糊滿了整張臉,什麼都辨看不出來。
……一瞬間,她只覺莫名的驚駭、無措、哀慟,將她卷挾,她唯有拼命掙扎著醒來!
寒河也回到了廂房。
門上依舊好好地落著鎖,穿門遁壁於他,不過彈指之易。
身形還不及現出,寒河便發現孟香綿已醒。
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