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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神情黯淡,道:“這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耿耿於懷?”
“你讓老夫如何釋懷?如何有臉面對西北十萬悍卒!”
王言放下林嵐的“軍令”,起身道:“算了。阮慈文雖說是你的門生,但是那時你處京師,西北戰局也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這件事說到底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當初彈劾你的那些莫須有罪名,聖上也沒采納。不過你這一辭官,如今朝廷求和派多於主戰派,聖上很為難吶。”
“求和?讓我堂堂大京與西北蠻子求和?荒唐!”陳之策動怒道。
“你我離廟堂之遠良久,不知曉朝廷的困境啊。大京朝還是當初那個大京朝嗎?”王言坐在椅子上,嘆道:“財政年年積弱虧空,聖上寬仁,不忍加賦,無疑西北的軍餉就要大打折扣,求和的聲音也漸漸呼高。”
“都是群軟骨無能的庸才!”
王言微微一笑,“所以才有了文德書院。如今績考結束,第一屆的六個後輩也可以任用了,朝堂沒了我們這群老臣,每年仍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注入。若還是讓這群后輩們天真的以為,活在一個萬事無憂的繁華盛世,這樣的日子,不長久了。”
陳之策點點頭,道:“這個林嵐,我想明年百叟宴上舉薦給聖上,好好打磨,將來定是國之樑柱。”
“不可。”
陳之策眉頭一皺,問道:“為何?”
“老夥計,知道你思量國計,一直想把西北失地收復,可如今大京朝風雨飄搖,攘外必先安內。財政課稅一日懸而未決,這戰事如何打的起?拿什麼打?”
“你的意思……”
王言將頭瞥向遠處融化的雪景,呢喃道:“雪融並非暖春將至,也許是迎接更加寒冷的凜冬。放一放再說吧……”
“知道老夫最討厭你什麼嗎?”
“但說無妨。”
陳之策捋須喝道:“賣關子,彎彎繞!”
王言笑而不語。
……
……
秦青的詩學從來不再大堂內,按照慣例,最後的詩學考核,依然在後山。山雪經歷了一些的寒風,已然結成了冰晶,失去了原來的綿軟,踩在上邊清脆有聲。
秦青一身長衫依舊,只是套了一件獸皮背心,相比較裹得嚴嚴實實的林嵐幾個,彷彿他才是小夥子一般。
“同學們,時間過得真快。一年又要過去了。”
“是啊,先生。等到今日畢,書院差不多要放假了。”
秦青笑道:“最後一門安排詩學,就是讓你們莫要緊張,遊山玩水,有時候同樣是一種學習。這一年,諸位同學也妙句層出。諸如浩然的靜水流深遠,滄笙踏歌笑,林嵐的萬里悲秋常作客、霜葉紅於二月花,皆是難得的佳句。今日就以雪為題,各位自由發揮,希望能再出佳句。”
諸生緩緩散開,各自找尋靈感。
龐宗耀拉過林嵐,低聲問道:“十九,明日就要統計分牌了,咱們那丟了的分牌還有戲沒戲?”
“有戲。”林嵐露出深有意味的微笑,“而且絕對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
龐宗耀一臉愁容,說道:“我不愛看戲。分牌拿回來就謝天謝地了。”
一邊的侯浩淼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如果讓龐宗耀知道,十九把挖到的分牌又給埋了回去,估計這個時候胖九想掐死林嵐的心都有……
第五十三章 大雪滿弓刀(下)
秦青坐在後山雪亭內,不斷有學生將自己的作品遞上,然後退到亭外,等候著秦青的品評。
以雪為題,很普通的一個題材,這裡的人都又才華橫溢,這樣的詠雪詩,還不早就有珍藏的佳句?
所以沒幾個時辰,差不多所有人都將詩稿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