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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道：&ldo;自然不是因為畫，而是因為你的人品。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rdo;

方正說著朝甲板另一側瞥了一眼，道：&ldo;那一日他們竟要去那等醃臢的地方，都是些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妖怪，他們也興趣盎然，真是糊塗至極。&rdo;

吳肅也不喜歡那些看起來比女子還要嬌媚的男子，不是因為他們不倫不類，而是因為這些人為著生存，又或者只是為著金錢，而放棄身為男子的尊嚴，做些賣笑賣皮肉的生計。

眼看這些南風館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他只覺得心情複雜。而且他看得出來，去逛園子的人本身還是喜歡女子的，因而那些小倌們都是照著女子的裝扮，梳頭抹粉的。

吳肅道：&ldo;我其實，是個斷袖。&rdo;

方正驚得連《徽州方誌》都拿不住了，書本掉在了地上，吳肅要替他去撿，方正匆匆忙忙地搶先拾起書本，腳步飛快地離開了。

吳肅嘆了口氣，也沒往心裡去，看著已經過了快一個時辰了，李昕伊應該消氣了，才慢悠悠地朝船艙裡走去。

運河河道窄，又多用於漕運，聽說山東境內好幾處河道又淤塞上了，於是眾人決定先走水路，等過了江淮一帶，再改行陸路。

路上還算風平浪靜，一路到了濟寧，眾人才下了船，準備歇息半日，再尋人去車馬行租幾輛馬車。

王遠道：&ldo;我們一行人，既是同鄉，還有可能是同年，相識一場不容易，我們更要互相關照關照。&rdo;

眾人都點頭應是，王遠低聲道：&ldo;我又多給了錢，才從船家那裡打聽得了，那幾處河道不是真的淤塞了，而是有人刻意在攔截。&rdo;

見大家都露出了驚異的表情，王遠滿意地道：&ldo;我們既進京赴考，就不宜太過張揚，免得劫匪以為我們頗有錢財。我們得有命在，才能享得了日後的富貴榮華啊。&rdo;

因著王遠的這一番話，他們沒有租馬車，只租了兩輛牛車和一輛驢車。

李昕伊想說，劫匪既然要劫財，哪裡還管你乘坐的是什麼車呢，還不如請幾個鏢師護著才是。

他將吳肅拉到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其實他也沒真正趕過遠路，都是年幼的時候偷看了幾本俠義故事，裡邊就有鏢局鏢師走鏢的傳奇。

吳肅寬慰他道：&ldo;劫匪來劫，必是為了求財，咱分出一部分金銀備著就是了。給了錢，他們不會要我們的性命的。&rdo;

李昕伊聽了吳肅的&ldo;寬慰&rdo;，只覺得更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今天天狗咬太陽了，然而雲層厚得跟棉花似的，半點也看不見。

第72章 家學淵源

租來的車到了，接著就是商定誰和誰一起坐，又坐上哪一輛車的問題。

王遠帶的人多，除了兩個近身服侍的小廝以外，還帶來了兩個粗使的壯漢雜役。&ldo;我這邊人多。&rdo;王遠道，&ldo;讓他們和你們擠在一起也不合適，我就吃個虧，坐驢車吧。&rdo;

王遠率先上了驢車，另外兩個舉子是同鄉，據說七拐八拐的還有點親戚的關係，他們兩個就自然地坐上了牛車。

剩下一個方正，以及一個替他漿洗衣裳的小廝，就不得不和李昕伊他們坐一起了。

自從那日在甲板上，吳肅和方正坦言自己是個斷袖以後，方正見了吳肅都要繞著走。

即使是一起吃飯的時候，也一定要坐在離吳肅最遠的位置上，弄得吳肅哭笑不得。

吳肅和方正除了那日說了幾句話以外，也沒有更多的交情了，吳肅於是也就隨他去了。

方正上了牛車，始終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