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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又關上了門,獨留林豫謹一個人乾瞪眼,生著悶氣。
東廂房裡,吳肅餵了半碗的甜粥,見李昕伊實在吃不下了,才將剩下的半碗粥自己吃了,也不在意會不會過了病氣。
他摸了摸李昕伊的額頭,還是有些燙,將泡在冷水裡的帕巾擰至半乾,搭在李昕伊的額頭上。
昨夜一夜未睡,吳肅卻覺得自己沒什麼睡意。
他將手伸進被窩裡,探了探李昕伊的裡衣,還是乾的,不需要再換。於是支著手,看著李昕伊泛著紅暈的臉頰。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這個人,看他齊整的眉毛,淡色的嘴唇。他當然知道李昕伊是好看的,眉眼秀氣,人也可愛,還畫得一手好畫。
在他的印象中,李昕伊就像他的兄弟,年少時是哥哥,現在則像個弟弟。即使他們並非親兄弟,但是吳肅覺得,他們之間勝似兄弟。
卻是從來沒有想過,李昕伊會對他有別的想法。
吳肅只覺得自己思維非常的混沌,想了一會兒就覺得頭開始疼。
比起這些理不清的問題,當務之急還是要讓李昕伊儘快地退燒。
算了算時間,吳肅又開始第二輪的用酒給李昕伊擦遍全身。
細白的脖頸,略顯單薄的胸膛,不算硬實的手臂,筆直的大腿,白皙的腳心。
吳肅突然覺得有些心浮氣躁,他之前聽說有稚童生病發熱,沒能得到及時的治療,萬幸最後退燒了,醒來以後卻病傻了的案例。
若是李昕伊也病得傻了,他要怎麼向李母交代呢,不由地憂心忡忡起來。
混沌間,吳肅累得趴在了李昕伊床腳處,打了個盹。
睡夢中,吳肅夢見李昕伊病好後,卻是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別的人了。
他焦急地跟李昕伊解釋,自己和他自小一塊兒長大,確實是最好的朋友了。
李昕伊一臉戒備的表情讓他很難過,不得已,吳肅只得說起了李昕伊喜歡自己的事。
他看著李昕伊臉上的表情由戒備轉化為疑惑,最後終於想起來的恍然大悟的模樣,道:&ldo;原來是你,我們今後再不相見了。&rdo;
說著竟是撇下了吳肅,拉著趙元未的手,隨後越行越遠。
吳肅傷心不已,好似又回到了十歲那年,不小心摔進了溪水中,被嗆得難受的時候。
吳肅心下奇怪,因為他從未被溪水嗆過。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睡夢裡。
於是就這麼醒了過來。
吳肅醒過來以後,立即伸手探了探李昕伊的額頭,總算是稍微降了一點溫度。
這才為他重新換了塊帕子捂著。
夢裡的種種似乎還歷歷在目,那種嗆著水的窒息感還揮之不去。
人卻是清醒了很多。
他想起了在船上的時候,李昕伊說,如果心上人對他無意,他就會換一個人傾慕。
他還說,他們此生,都不要再相見了。
雖然最後一句話是在酒醉之後說的,但是酒後吐真言,吳肅不能不重視。
他又想起了當年李昕伊一言不發,獨自一人跑處州去,連個信都不送上一封,當下,心裡便難受得很。
胸悶,喘不上氣來。
他心裡好像放著一桿秤,左邊是李昕伊這個人和他的心意,右邊是他自己的感受和他家裡人的期待。
他沒敢讓這兩邊的東西上秤,不管是哪一邊更重一些,都不是他所能輕易取捨的。
而且無論是輕是重,都不是他取捨的理由。
那麼,他自己的感受是如何呢?
吳肅細細回想了一番當天夜裡的情景,其實是不敢相信的,他覺得李昕伊應該是在跟他取笑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