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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宜喜宜嗔的幽怨語調讓我心中一個咯噔。
他這一副以前男友自居的曖昧態度是怎麼回事?
等等,之前柳之信說原來的宋子善在外頭有個相好,難不成,就是他?
不過看他這架勢,肯定也不是什麼簡單的煙花巷中人,八成也是個混魔門的,借那種青樓楚館掩飾身份,傳遞訊息接應宋子善而已,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以前的事,我確實不大記得了。」
我斟酌了一下語氣,既不想露餡,更不想再與這人扯上什麼關係,但是,我又想搞明白宋子善作為一個魔門直系弟子,到淵合宗臥底一年,到底是想幹什麼,沒準,眼前這人就知道真相。
「你可以同我說一說,沒準我就想起來了。」
「不急。」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屈身蹲了下來,掏出一塊素淨的帕子,伸手就要來捉我的手腕。
「來,我先給你包紮下傷口吧。」
我下意識的就往旁邊一躲,後背在粗糙的石壁上摩擦過去,頓時一陣劇痛襲來,疼的我眉毛都皺到了一處,忍不住輕哼出聲。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他溫柔說道:「難不成還要為了明亦心三貞九烈的守節操嗎?」
「我沒那麼矯情。」
忍著疼,我又離的他更遠了些。
「是你這個鬼面具太過嚇人,離近了看就更可怕了,你能摘下來再跟我說話嗎?」
他笑了笑,手撫摸上自己那張幾乎可以媲美地獄魔鬼的醜陋面孔,順著線條慢慢的描繪,彷彿是美人在攬鏡自憐一樣。
「戴在臉上一眼看穿的東西,又什麼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戴在人心裡的那張假面具,你看不見摸不著,誤把惡意當真心,被人哄騙利用而不自知,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呢。」
「你好像是話中有話。」
我懶得同他繞圈子,開門見山道:「如果想給我忠告,最好是有話直說,畢竟我把從前的事都給忘了,你同我打啞謎,那就是跟對牛彈琴一個效果。」
他頓了頓,又是一笑。
「你如今這樣子,倒是比從前更爽利了,好啊,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問題,儘管來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既然你主動提起,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是誰?」我看著他問道:「我又是誰?」
「好問題。」
他讚許的點了下頭,而後才緩緩答道:「我叫冷情,從小與你一起長大,我們無話不談,生死與共,名為主僕,實為彼此的知己摯友。」
合著他和原來的宋子善還是兩小無猜的髮小兒······等等!
冷情?
這個名字不是剛剛還在我那個詭異之極的夢裡面出現過嗎!
夢裡有兩個孩子,一個是他,那另一個,就是我?
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會身邊藏著若水劍的原因?
我不是什麼偷了寶貝的魔門叛徒,而是若水劍真正的主人。
那我······「你是萬乘宗的少主冷心。」他適時的說道:「萬乘宗,就是那些正道中人所蔑稱的魔門。」
我兩眼一閉。
最不願聽到的事情還是被證實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狗血呢?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當個小透明,一定要給我搞這種翻雲覆雨的大反派身份?
還好只是少主,尚有一絲餘地,魔門中想必勾心鬥角比淵合宗更為厲害,我這一年都不回去,沒準早就有人盯著我的位子打起盤算了,誰最後真的當上那個大反派,還說不定呢。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知你。」
冷情在一邊好心的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