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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卻意外的看見邰偉坐在自己的床上翻書。方木因為上次的事還有點記恨邰偉，沉著臉沒有搭理他。倒是邰偉嬉皮笑臉的先開口了：&ldo;幹嗎去了，我等你半天了。&rdo;

&ldo;找我有事麼？&rdo;方木冷冷地問，不過隨後心頭一凜，難道又出事了？

&ldo;沒什麼大事，局裡正好到你們學校查案，我就順便來看看你。&rdo;

&ldo;你來幹什麼？&rdo;方木想了想，&ldo;為了那件殺人案？不歸你們刑警隊管吧？&rdo;

&ldo;嗬嗬，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rdo;邰偉笑呵呵的說，&ldo;那是經文保處的事，我聽說他們來你們學校調查，順便就跟過來了。怎麼樣，你還好麼？&rdo;

&ldo;挺好。勞您費心了。&rdo;方木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地說。

&ldo;嗬嗬，還在生我的氣啊？&rdo;邰偉毫不在意，&ldo;我承認我做得有點欠妥，不過我想你不要物質獎勵，讓學校表揚表揚你也好。我也是冒了風險的，局長知道了非罵我不可。&rdo;

&ldo;你這麼不長腦子的人，罵一頓也應該。&rdo;說完，方木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ldo;嗬嗬，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局長不想讓你參與這件案子。&rdo;

方木剛想問問為什麼，邰偉就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

&ldo;說正事吧，這裡有一封信要給你。&rdo;邰偉把信封遞過來，盯著方木的眼睛，表情嚴肅了很多，&ldo;是馬凱給你的。&rdo;

方木正要伸手去接，聽說是馬凱給自己的，不由自主地縮了縮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是最普通的白色信封，沒有寫明收信人，裡面的信不是很厚，捏在手裡輕飄飄的，方木把信封翻過來看看，信口沒有封。

&ldo;我沒看啊，向毛主席保證。&rdo;邰偉見方木抬頭看向自己，忙申辯道，&ldo;他是直接交到我手上的，我就直接交給你了。&rdo;

邰偉見方木瞅著自己手裡的信封發愣，&ldo;怎麼，你不看看麼？&rdo;

方木沒有回答他，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信封。

馬凱，你要告訴我什麼呢？

邰偉見他不說話，也覺得無趣，就起身告辭。方木沒有挽留他，邰偉走到門口，忽然轉身說：

&ldo;馬凱一審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rdo;他頓了一下，&ldo;他沒有提出上訴。沒什麼意外的話，週四凌晨就執行死刑。&rdo;說完，沖方木點了點頭，就拉開門走了。

午夜的天台一片靜靄。頭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黑黑的天幕。風很大，天台上的沙子被吹得在地上亂滾，好像輕輕的腳步聲。

方木站在天台邊上，默默地看著漆黑一片的校園，彷彿置身於無盡的深淵。低下頭看看錶，已經是凌晨2點半了，馬凱，已經被執行死刑了麼？

他極力向遠處張望著，耳朵捕捉著每一絲可能聽到的聲音。在某個黑暗的角落，那個人被押下警車，可能有同伴，也可能獨自一人，走完人生中最後幾步路。面前是一個淺淺的土坑，跪下來，能感到砂石硌在膝蓋上的刺痛。腦後是子彈上膛的五六式全自動步槍，法警們把手放在開啟保險的五四手槍上，靜等著執法武警扣動扳機。只消一下，從此人世間的種種，好的，壞的，欠你的，欠我的，一筆勾銷。

明知道自己聽不到那一聲槍響，方木還是全身繃緊的等候著。

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想不想聽到那一聲槍響。

的確，方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