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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進屋來,外頭風可大,看著天色陰沉,保不齊等不到天黑就會下雪。
陳敬之手裡提著個暗色花布的小包袱,解開之後裡面是一個兔毛做的護手:“這個是我以前用過的,師弟別嫌棄。我看你這幾天都不大出屋子了,是不是不習慣這裡的天氣?”
曉冬有點兒不大好意思:“還好,還好……就是風大。”
“我才來的時候也不大習慣,後來慢慢就好了。這個護手你先用著吧,等師傅回來了,替你運功調理一下,也就不會這麼畏寒了。”
曉冬道過謝,把護手拿起來試了試。雖然是舊的,看得出來陳敬之用的很愛惜。手一伸進去就能感覺到毛毛厚厚的軟軟的,確實很暖和。
他抬起頭笑著說:“多謝師兄。”
把護手放在一邊,曉冬去倒了茶過來,因為怕冷,所以屋裡熱水倒是不缺。
陳敬之坐下來,雖然神情仍然談不上有多歡快和氣,起碼沒有那麼冷冰冰的。
“看你這幾天飯都用的不多,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你別太靦腆了,要是吃不慣就同灶上的人說說,以後日子長著呢,你臉皮薄,不好意思,可是以後難道一直將就下去?”
說起這個,曉冬確實是有點兒吃不慣。回流山這邊做菜口味重,鹽大,還習慣往菜裡擱醬,好象不這樣就不叫做菜一樣。記得前幾天有道菜,芋頭和醃肉做的餅子,吃一口就齁著了,舌頭連著好幾天都不對勁,喝再多水都覺得難受,也不知道里頭到底擱了多少鹽。
“別拿自己當客,你也是回流山的人,有不便就說出來。”
曉冬覺得陳師兄這話一下子就說到他心裡去了。
他心裡,大概還有點兒拿自己當客的意思吧?
只有客居的人才會想著,省些事,別給主人家添麻煩。
可是陳師兄說得對,他不是客,在這裡也不是住個一年半載的就要離開了。
他是回流山的弟子了,正式入門磕頭拜了祖師的弟子,不是客人。
“師兄說得是,我記下了。”
“師弟你以前住在哪兒?看你吃飯口味偏淡,又怕冷,是住南邊吧?”
“還小的時候住的地方是很暖和的,四季如春,”曉冬回想著小時候的那些事。
記得不太清楚了。那時候太小了,印象中就記得門前是條青石路,路旁就是河,叔叔抱著在門口喚住搖過的船,買用大青葉子包著的毛桃兒、甜杏兒,也不用洗,把皮啃掉一點兒就讓他咬著吃。
就記得這麼點兒,大概是當時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很模糊,連住的是什麼地方,鎮名叫什麼,都全然記不起來了。後來就跟著叔叔四海為家,沒有在一個地方長住過。
陳師兄陪他說了一會兒話才走,這會兒天都黑了。曉冬送到門口,瞧外面風倒沒有白天那麼大,可是已經開始落雪了。
不知道雪下了多久,門前地下已經濛濛的一片白。
“師兄你多當心。”
曉冬有些不放心,師兄回自己那屋也要過橋的,天又黑地又滑,可他屋裡偏巧了沒有燈籠。
“不怕的,這路我早就走慣了。倒是師弟你快進屋去吧,穿的少別再凍著。”
曉冬站在門前看著陳敬之慢慢走遠了,才搓著手回到屋裡。
這屋裡才住進來的時候東西很少,他就那麼薄薄的兩身兒換洗衣裳,別的什麼隨身之物也沒有。可是越住,東西就越多。
前些天大師兄回來,給了他這塊暖木,晚上抱著睡,被窩再不會冷的象冰窖一樣,今天陳師兄又送了個護手套給他,原本空蕩蕩的屋子,就這麼一天一點兒的,東西都滿得有些放不下了。
用過晚飯大師兄過來了,指點他打坐習練呼吸吐納,這幾天天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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