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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舊域沒有日與夜的交替,伊芙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能根據自己虛弱的身體狀況,大致判斷她被困在這個地方三四天了。
是的,自從上次拜蒙離開的時候禮節性地關上了那扇高達十米、重達不知道多少噸、隔音效果良好的門——
伊芙就再也沒能離開過這裡。
得知原因的拜蒙:「……」
拜蒙:「是我考慮不周。」
他望著那扇自己輕輕一推就能開啟的灰白色石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人類都是這麼脆弱的生物,沒有周到的照料就生存不下去麼?
「啊,是我的幻覺麼,」伊芙雙手交疊放在平攤的小腹上,看上去像是躺在棺材裡似的平躺在床上,動了動蒼白乾裂的嘴唇,氣若遊絲,「我看到了好多長著白色翅膀的小胖子……還在向我招手,天使?」
拜蒙走到她身邊,彎下腰,用隱藏在兜帽下的目光認認真真地審視她,判斷她的身體狀況如何。他胸前的兩縷銀白色長髮垂落下來,發梢正好輕輕地掃在伊芙蒼白的臉頰上。
「在這裡你只能看見惡魔,王后。」拜蒙說。
伊芙眼睛半闔,她一向漂亮的、琉璃般的眼睛都快要失去光彩了,伊芙虛弱地說:「惡魔可以滿足我的願望嗎。」
拜蒙:「當然。」
伊芙:「我想喝水……」
她的聲音又輕又細,只要一不留神,她的聲音就會像水一樣在耳邊滑過。惡魔的感官敏銳程度是人類的十幾倍,拜蒙不用怎麼留心就能聽見她在說什麼,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朝伊芙的方向湊近了一些,以便更清晰、更完整的聽見她的聲音。
「這裡沒有水,王后,」拜蒙想了一下,說,「只有我的血,你要喝麼?」
伊芙已經沒心思說話或者點頭了。拜蒙看了看她虛弱的身體,只好用勾狀的尖銳指甲將手心割開一道傷口,然後扶起伊芙,最後將湧出暗紅色鮮血的掌心遞到她的嘴邊。
伊芙的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她僅剩的意識不足以讓她判斷惡魔的血液對於人類而言是否有害,她只能下意識地低下頭、將自己的臉頰埋進拜蒙的掌心,猶如乾枯花瓣般的嘴唇貼在手心的傷口,吮吸血液,再伸出舌頭、一點一點地舔著傷口,希望裡面能流出更多的液體。
拜蒙垂著眼睛,注視著埋在自己掌心上的腦袋,忽然意識到她的頭髮顏色十分特別。
淡金色的。
舊域裡面,好像沒有哪個惡魔擁有著和她一樣顏色的頭髮……
儘管因為主人的身體虛弱,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失去了不少動人的光澤、比起拜蒙剛見時黯淡了不少,但看上去仍舊柔順乖巧,似乎等待著被撫摸一般。
還沒等拜蒙伸出手、將自己細細長長的利爪插進發間,他就看見那顆淡金色的腦袋動了一下,一張小巧美麗的臉蛋隨之抬了起來。
伊芙的嘴唇被惡魔的鮮血染紅了,她舔乾淨唇上的血,眼巴巴地盯著拜蒙。
「傷口痊癒了。」伊芙說。
惡魔的自愈能力一向驚人,即便斷手斷腳也能在短時間內生長完全,更別提拜蒙這種最高階別的惡魔了。
拜蒙只能再次把掌心割破。
如此反反覆覆好幾次後,伊芙終於像灌溉後的玫瑰一樣恢復了生機。
「謝謝,我——」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伊芙的身體就往後一仰、倒在了床上。
拜蒙看了看自己手心殘存的血液,又看了看徹底昏厥過去的伊芙,終於做出了判斷:看來惡魔的血液對於人類而言的確是有毒的。
不過幸好惡魔的血不是什麼具有強腐蝕性的毒藥,伊芙只是不省人事地昏睡了一段時間,她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裂了,腦部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