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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春滿石室
鐘聲幽揚,音韻中正平和,宛如一位僧人在唸著禪經,又像那蓮花發出的淡雅的清香,讓秦慕楚的心頭一震,幻像也消失了,煩躁也散去了,呼吸也慢慢平緩了下來。全身又已濕透。
秦慕楚調勻氣息,暗自尋思:「這鐘聲我在書房裡讀書時也曾聽過,那是西湖南岸的南屏山下淨慈寺的鐘聲。怎麼鐘聲能傳到這裡來?我可是在百丈下的湖底啊。不過,還好有了這陣鐘聲,否則我又不知會怎麼樣了。」
他從床上跳了下來,想活動活動,卻發覺那玉劍又無端地立了起來,甚是彆扭。他知道是那團熱氣作怪,卻也無可奈何。
何風陽這六年來很少下石室了,他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打理家事方面。以前他父母健在時,在蘇杭兩地均有一些店鋪,如飯店、布行、文墨店、胭脂店等等。但在他父母去逝後,許多店鋪都被出讓或停業了。所以這六年,何風陽靜下心來打理這些店鋪,使得這些店鋪又慢慢地走上了正軌,生意也蒸蒸日上了。關於秦慕楚的情況,他也只是從送飯的李伯處得知。
李伯把秦慕楚不尋常的表現告訴給了何風陽。何風陽聽後,便抽了一天時間,下到石室,去見秦慕楚。秦慕楚正在練掌法,見到師傅來了,忙收了掌勢,歡喜地喊道:「師傅,您來啦!您看我這套掌法使得如何?」
何風陽答道:「楚兒,練得不錯。」他見秦慕楚白皙的臉龐上有一片赤紅,一點也不像是在石室裡住了數年的人。因為數年住在石室,見不到太陽,臉色該是帶點蒼白才是的。於是他問起秦慕楚練功情況。秦慕楚也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近來的反常現象告訴了他。
何風陽聞言往秦慕楚下身望去,果然如秦慕楚所言,下身撐起了一塊布篷。他是過來人,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忖道:「楚兒也長大了,一個男兒家沒日沒夜地在這不見天日的石室練功,也難怪會如此。」何風陽拍了拍秦慕楚的肩膀,說道:「楚兒,你不要擔心,你這是因為陽氣過剩,陰陽失調所至,只要把那團陽氣排出,便沒事了。」
秦慕楚也曾運功想把那團熱氣排出,可怎麼也做不到,聽了師傅的話,不由說道:「師傅,我試過了,卻排不出啊。」
何風陽笑道:「我會幫你排出來的。」然後他走到石几旁,從几上眾多書中抽出了一本書來,遞給秦慕楚,說道:「你先看看這本書,我過幾天來找你。」說完便走了。
秦慕楚接過那本書,把師傅送出了石室,便低頭翻閱手中的書。看了書名,他尋思道:「『玄女經』,這是什麼武功?難道又是練功心法?師傅怎不早告訴我呢?」便立即翻閱起來,才發覺這並非武功心法,而是黃帝與玄女(又叫素女)的對話。他看得似懂非懂,像是黃帝與玄女在談論養生之道。
「……天地有開闔。陰陽有施化,人法陰陽隨四時。……
……黃帝曰:人之始生,本在於胎,合陰陽也……
……玄女曰:天地之間,動須陰陽。陽得陰而化,陰得陽而通。一陰一陽,相須而行。……」
秦慕楚讀了這些對話,心也似有所體會:「我本身陽氣過剩,則應該用陰氣來調合,只是那陰氣從何而來呢?」百思不得其解,再讀下去,「……男欲求女,女欲求男……」、「」、「交合」、「八淺二深」……
秦慕楚恍然大悟:「難道陰氣在女子身上?要與女子行周公之禮方能陰陽調和?」他頓時想起學畫時畫的那些仕女,心中沒來由地一盪,而玉劍又已怒出,竟有蠢蠢欲動之勢。他整個人有點發抖似地繼續讀了下去:
「黃帝曰:何以知女之快也?」
「玄女曰:有五徵、五欲,又有十動,以觀其變,而知其故。」
「夫五徵之候,一曰面赤,則徐徐合之;二曰乳堅鼻汗,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