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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而是去找東西了,要麼是石不全已部分修復的古卷,要麼是譚涵川剛才留下的線索。
這只是一種直覺,在長期的心理諮詢工作中培養出的直覺,雖然他和範仰也算第一天正式認識,但感覺範仰就是這樣一種人、會做這樣的事。範仰進書房順手就把把門關上了,丁齊還聽見轉動鎖頭的聲音,下意識地便做出了判斷。
明知道睡不著,丁齊便穿上衣服起來了,走出二樓的小廳來到了露臺上。露臺很大,朝南,衝著後院的方向,上面放著兩張藤椅,還支著一張遮陽大傘。譚涵川正坐在那裡,手裡端著一個茶壺,腳邊還放著一個暖壺可以隨時續水。
譚涵川沒有回頭,但也知道丁齊來了,伸手指了指旁邊那張藤椅。丁齊走過去與他並排坐下,小聲道:“譚老師,我還以為您這位高手正在打坐呢。”
譚涵川:“我在值班啊,怎麼能自己打坐呢?”
丁齊有些沒話找話道:“其他人好像都睡了。”
譚涵川笑了笑:“應該都沒睡。老朱倒是回屋打坐練功去了,但現在的心境不對,估計不會有太好的效果,他得像阿全這樣找找狀態才行。葉總躺在沙發上也是睡不著的,就是在那兒閉眼等著。至於範師弟嘛,是進書房找東西去了,但估計也找不到什麼。
還是丁老師你最灑脫,莫不如就乾脆坐這兒看著,感覺反而最安心。”
這位研究員不論做事還是說話,總是會讓人一再感到吃驚,該怎麼形容呢,就是太直接了。但有時候直截了當就是一種最好的處事方式,尤其是在與那些心眼和套路都防不勝防的江湖人打交道的時候。
譚涵川只是直,但絕對不傻,隨口就能說穿這些。丁齊一時不知該怎樣接話,又眺望著遠方道:“坐在這裡遠望群山,風景真的很不錯。假如前方再有一座大湖,清風徐來,那感覺……”
譚涵川突然道:“你說話小聲點,阿全都能聽得見。”同時還向丁齊打了個手勢。
丁齊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無意間說漏嘴了,前方有一座群山環抱間的大湖,正是譚涵川透過後院門看到的小境湖景象。他的反應也很快,聲音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順勢反問道:“這麼小的聲音,阿全也能聽得見嗎?”
譚涵川:“當然聽得見,他現在處於知覺最敏銳的狀態。別說我們坐在這裡說話,就算跑到前院去,他隔著這棟樓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會留意而已。”
譚涵川剛才要丁齊小聲點,其實他們一直在用這個音量說話,提醒了丁齊之後,他自己也還在繼續說話,顯然並不是不讓丁齊說話的意思,而是要阻止他說出某些內容。
譚涵川提到了石不全此刻的狀態,知覺異常敏銳,但不會留意外界的干擾。丁齊對此很感興趣,於是就以請教的語氣和譚涵川討論了一番。心理學研究意識活動,而人的意識有指向性,就是俗話說的“注意”。
人在高度注意的狀態中,除了注意物件之外,大腦會自動遮蔽其他的資訊。比如有人在鬧市中讀書,聚精會神只記得書中的內容,卻不聞喧鬧之聲。其實市場上的聲音他都能聽得見,只是沒有注意也沒有留下印象,甚至都不會記得。
但有趣的是,有心理學家認為,清醒時的意識高度集中與意識高度放鬆,狀態可能是殊途同歸。意識高度放鬆的狀態下,比如道家說坐忘、佛家說禪定,就是摒去了外緣雜擾,清靜或安住其心。
聽了丁齊的分析,譚涵川點頭道:“有很多人認為心理學很神秘,總覺得學心理學的人和一般人不一樣。其實這只是一個誤會,誰也不比誰更高明。
按正常的邏輯想一想,不同的專業,都是大學本科四年,只要認真學出來,沒有道理張三就比李四更高明,只是擅長的領域不同。
我認識的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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