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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安真覺得耳鳴，頭頂刺痛。

右腳又開始疼，鑽心地疼。

&ldo;莫頓，救我！莫頓，救我！&rdo;

&ldo;孫瑜，孫瑜，給我藥！給我藥！&rdo;

&ldo;燕金……真金……太子……太子……&rdo;

馬車裡的塗安真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輪番說著胡話。

塗安青賭氣睡覺，耳朵卻時時聽著馬車裡的動靜，袁晶關切地撫摸塗安真的頭。

安童淡淡地說：&ldo;藥效過了就好！&rdo;

他的心，像錐子扎一樣。莫頓、孫瑜、真金，哪個不是在塗安真的心頭劃過一刀又一刀，提起來都是痛。

焱兒在馬車後隨行一夜。

天亮時，塗安真醒了。

&ldo;我這是在哪裡？真金呢？&rdo;塗安真睜眼第一句就問。

塗安青睜開了眼，又閉上了眼，不說話。

安童也只是看著塗安真，不說話。

袁晶看不下去了，回答道：&ldo;安真姑娘，昨日遇刺，安公子和你兄長好不容易才逃出來。&rdo;

&ldo;你怎麼會在這？&rdo;

&ldo;我……我……我和焱兒姑娘一起來的。&rdo;

&ldo;焱兒在哪？你們不知道，她知道！&rdo;塗安真起身就要下馬車！

安童拉住塗安真：&ldo;你坐下！&rdo;

&ldo;我不！&rdo;

&ldo;坐下！&rdo;

&ldo;我不！&rdo;

&ldo;好了！&rdo;一直閉眼的塗安青睜眼說話了，&ldo;別逞能，太子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宮，別浪費了他一片苦心！&rdo;塗安青說完，覺得一陣風吹過心窩，涼涼的，原來說假話是這個感覺！

&ldo;我要見太子！太子！&rdo;塗安真不相信，又要起身下馬車。

安童用力抱住塗安真，阻止她，大聲道：&ldo;太子不在了！不要任性！&rdo;

塗安真雙手抓住安童雙臂，用力搖晃：&ldo;不可能……我們還要一起燒瓷，一起去看瓷土，一起去買青料……一起……&rdo;，她說不下去了，嗚嗚地哭了起來。

袁晶抱過塗安真，安慰道：&ldo;太子是好人，只要你好好活著，他才會放心。&rdo;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馬車裡沒有人說話，只聽到塗安真悲痛欲絕的哭聲。

幾次，塗安青都想勸阻，袁晶都搖頭擋住，袁晶輕輕說：&ldo;哭吧，哭吧，哭出來，心裡就沒那麼難受。&rdo;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累了，塗安真在袁晶的懷裡沉沉地睡去。

傍晚時，馬車和焱兒等隨從進到客棧休息。安童檢查好馬車，交待袁晶照顧好塗安真，便上客房休息去了。

焱兒一直苦著臉，不多話，安排著其他隨行人員。

塗安青受不了這樣，走到焱兒面前，誠懇道：&ldo;焱兒姑娘，多謝你的救命之恩！&rdo;

焱兒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