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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就好,姑娘以後要小心,本……在下先告辭了。&rdo;那人說的漢話也不是本地口音,又轉身對那兩個大漢說:&ldo;我們走吧。&rdo;
說罷三人一同上馬,揚塵而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塵土的味道也隨即消散,一切都在瞬間發生,又在瞬間消失。
西市大街又變得安靜起來,剛才那幾句外地口音的漢話好像從沒說過一樣,空氣在陽光裡凝固,飄搖的幀旗也靜止了,四周雖然很明亮,壓抑卻無孔不入,讓人透不過氣來,這是怎樣詭異的氛圍!
要是換在平時,塗安真一定跑著回到家向父親撒嬌,說在集市上被來買瓷器的外邦人嚇到了,可是父親呢?父親呢?一想到這,後怕、恐懼、無助、悲涼同時湧上心頭,眼淚又流了下來。
遠遠的,塗安真就看到德叔在門口張望,&ldo;小姐‐‐&rdo;德叔焦急萬分地招手,&ldo;老爺回來了!&rdo;
塗安真以為自己聽錯了,&ldo;爹回來了?&rdo;她喜出望外,根本沒注意到德叔臉上焦慮的神情,大聲喊著爹爹邊衝進了內廳,可她發現爹趟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心情從天堂到地獄,瞬間轉變。她幾乎是哭著問德叔:&ldo;爹怎麼了?&rdo;
德叔嘆了口氣著:&ldo;剛才兩個官府的人把老爺送回來,說是昨夜急行軍老爺摔下馬來,折了腰。&rdo;
塗安真心急火燎的問:&ldo;請大夫了嗎?&rdo;
&ldo;大夫來過了……&rdo;說著,德叔搖了搖頭。
&ldo;爹‐‐&rdo;塗安真全身一軟,趴到床邊哭了起來。
&ldo;安真‐‐&rdo;塗安真聽到了一聲氣若遊絲地叫喚。
&ldo;爹‐‐爹‐‐&rdo;,塗安真激動地叫起來。
&ldo;爹剛才看到你娘了,你娘讓我把窯火給滅了,說安青不會回來了……&rdo;塗賈的嘴裡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
塗安真抓住父親的手,卻感覺那手冰涼而沉重,偶爾有一絲顫抖,彷彿在傳遞著悲傷和絕望。她緊緊地捂著,希望用自己的手來溫暖它,只是那手卻越來越冷越來越重,不多時,便徹底軟了下去……
&ldo;爹‐‐&rdo;塗安真慘叫一聲,伏著父親的身體,大哭起來。她感覺頭頂有千斤重,壓得她動彈不得。
身體靜止了,腦子裡父親和她生活的卻畫面一幕一幕的閃現:父親教自己寫字、打算盤、做瓷坯,自己趴在父親懷裡撒嬌……這一切好像都是昨天才剛發生。
可是那隻冰涼的手卻總是在不停的提醒‐‐父親走了!父親不在了!她多希望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不是真的,昨天父親還帶著自己算帳,那雙大手還在算盤上熟練地撥弄,可從今天開始沒有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沉靜的上半夜,她能聽到自己嗚咽的聲音,不知幾個時辰後,她好像來到了白茫茫的雲霧當中,想叫爹,嗓子卻哽著發不出聲音,眼望四周一片白煙飄渺,誰也找不著,想離開,卻發現雙腳沉重得邁不開步伐,無力感把喉嚨壓迫得無法呼吸……
突然一片亮光刺得眼睛疼,原來屋外變白,天放亮了,塗安真試圖站起來,但雙腿發麻無力,倒在了床簷邊。
這一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