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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爺哈哈大笑道:「好!俺也本有此意!可惜一會兒還要趕路,否則,俺一定要與你們一醉方休!」
他說著,忽然轉向冰塊兒,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位小兄弟,雖說俺沒跟你說幾句話,但昨晚看你的表現,也不是尋常人物。老大,這小兄弟是你什麼人啊?」
曲星稀聽了,打哈哈道:「他啊,他是我在山裡遇到的。雖說交往不深,也算是朋友啦!一同搭個伴,沒什麼關係。」
她一面說著,一面偷眼看看冰塊兒,見他只是垂著眼睫,一言不發。
康三爺道:「嗯嗯,這小兄弟,雖說少言寡語的,從昨晚的舉動看,也不錯!對俺的胃口!俺喜歡!」
四個人圍桌而坐,不一時飯菜上來,四人邊說邊吃,用完了餐,已快到中午時分。
曲星稀看看時辰,忙站起來道:「康三爺不是要把紅貨運去關東麼?你只管去,不要耽誤行程。至於莊先生,也不必跟著我,你們不要說什麼跟班不跟班的話。酒逢知己千杯少,江湖無處不相逢,再相見時,記得咱們是兄弟就可。時辰不早了,還要趕路,咱們就此別過。」
康三爺和莊崇客站起來,對著曲星稀抱拳道:「看看,老大講究。就這樣!就此別過,老大一路保重!」
曲星稀抱拳還禮,冰塊兒也早站起來,向著康三爺和莊崇客拱手,端端正正優雅地行了一禮。
兩個離開那家客棧,出大門下了臺階,便聽到後面傳來康三爺的叫聲。
「哎!老大!咱幾個扯啥犢子呢?鬧了半天,俺們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曲星稀聽了,回過頭展顏笑了。燦爛的陽光下,她的笑容如晴空萬裡,光彩照人。
「我叫曲星稀!」
她說完,笑著抱了一下拳,便轉身繼續行去。
冰塊兒怔了怔,拉拉身上的狐裘,舉步跟上她。
接天鎮南面臨江,本可以走水路去夢州。但因為路途還很遙遠,水路又慢,他們便決定先走陸路,到蟠龍渡的大碼頭再改乘大些的江船。
他們在鎮外僱了一輛馬車。現在已經離開了深山,身上的銀子可以派上用場了。冰塊兒這個人,雖然穿著體面,舉止不俗,卻是身無分文。曲星稀很奇怪,他究竟是怎麼去的雪頂山,去那裡又有什麼目的?他這樣的身子,怎麼在大雪封山的時節進入了深山?追殺他的那兩個人,又是什麼人?
一切都是謎,可是追問起來,這傢伙又沉默著不說。
曲星稀暗自撇嘴。這個傢伙一定不簡單,把他留在身邊,早晚可以挖出他的秘密。想來,他攤上的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冰塊兒也一直沒有異議,沒有提出要與她分道揚鑣。
馬車沿著沿江大道,一路奔騰。車夫在車轅上駕車,曲星稀坐在車裡打瞌睡,冰塊兒靜靜坐在她對面,一路一言不發。
天黑之時,他們趕到了一個集鎮,路旁有一家小客棧,車夫停下馬車,掀簾子叫他們。
「兩位客官,天晚了,今晚就在這裡投宿吧。」
曲星稀伸出頭來看了看道:「多謝大哥。」
車夫道:「不客氣。兩位自去休息,我去前面驛站刷洗飲遛馬匹,明日一早便在這裡等你們。」
曲星稀和冰塊兒下車走進客棧。訂了兩間客房,兩人先在樓下大廳用晚飯。
菜剛上來,便聽得門外傳來一陣爭吵聲,中間夾雜著女人的哭聲。
客棧裡幾桌用餐的客人都紛紛站起來伸頭去看,曲星稀感覺那聲音中夾雜著些熟悉的嗓音,便乾脆放下筷子,邁步出門。
一出大門,便一眼看見了大路邊瘦骨嶙峋眼神陰鬱的莊崇客。
曲星稀一怔,他們在接天鎮分手,莊崇客竟然與她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