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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夕身為其中能力低微並且不願與之為伍的一類,除了早早給自己尋一處安全之所容身外,別無它法。
神志昏沉間,安凌華睡得極其不安穩。
慕容修那張俊美無匹的臉恍若被附上了一張追魂奪命的撒旦面具,聖經中的惡魔天使,美麗而又邪惡。
冷汗濕透了衣衫,令身上的傷口像被撒了一把鹽,那種痛苦足以媲美肝腸寸斷,可偏生沒法真正醒過來。
又做了一個夢。
入眼仍舊是一片濃重的黑暗,唯有月光透過未拉嚴實的窗簾灑下幾絲清輝,窗簾上也仍舊荼蘼綻開著大朵大朵淡紫色木槿花。
努力睜大眼看向窗外,他總覺得那幾絲清輝並非月光。
身上陡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彷彿被一刀一刀割在皮肉上。
安凌華尖叫著從夢中驚醒,緊接著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
「尼瑪,小安子你幹啥好端端的鬼吼鬼叫?」肖澄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疼得呲牙咧嘴的。
安凌華怔了怔,心有餘悸的長籲口氣,然而才抬起沉重的眼皮腦子就直犯暈。
「橙子……幾點了?」
「你還好意思問,都四點了!下午,下午!難得啊,學霸也有睡過頭翹課的一天,」肖澄重新踩上掛梯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我說你怎麼會睡過頭,發燒了吧?臉紅得跟什麼似的,我靠!小安子你睡覺怎麼還穿外套?」
「四點?」安凌華急忙想從床上下來,不料一起身就眼冒金星,渾身骨頭好似被車碾過一樣,只得又難受的躺了回去。
「橙子……你早上為什麼不叫醒我?」
「呃……」肖澄乾笑道:「我也睡過頭了……那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聽你說話喉嚨都是啞的,肯定發燒了,起的來不?我帶你去醫務室掛幾瓶點滴配點藥,不然這顆腦袋燒傻了以後就沒人幫我寫作業記重點了。」
安凌華費力的伸出手一摸臉,果然燙的很。
可他想起身上遍佈的痕跡,又想起慕容修施虐般的暴行,當即嚇得唇色慘白,「不、不用了,你去幫我買點退燒藥就好!我不去醫務室……錢在洗手間的包裡。」
肖澄倒也不逼他,「行,那你等著我去買,這麼點藥提錢做啥?真是!我走了,你難受就再睡會兒……懷老闆?」結果他剛開啟宿舍門,便和一名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細邊框眼鏡的儒雅青年打了個照面。
懷銘奕顯然是準備敲門,見狀放下手臂笑問道:「凌華呢?」
第021章 生病。
「別提了,發著燒呢。不過懷老闆啊,我有時候真心覺得小安子肯定是你流落在外的親弟弟,才一天沒去上課就急吼吼的來了,哪像我們?翹個幾天課都不見你來關心一下,」肖澄反應過來,笑嘻嘻的打趣著往樓下走,「進去吧,我得去醫務室買藥,你幫我照顧會兒。」
「油嘴滑舌,你又皮癢癢了?小心我單獨給你開一次家長會,告訴你爸你在學校的『優良』表現。」
「臥槽!千萬別,我家老頭子會砍死我,懷老闆行行好我錯了,再見!」肖澄一溜煙就跑得沒了影。
懷銘奕扶了扶眼鏡,無奈的搖著頭走進宿舍。
安凌華雖難受的厲害,但早聽到了兩人在門口的說話聲,可還未來得及睜眼便感覺有一隻手輕輕覆上了額頭,儘管知道是誰,身體卻跟條件反射般瑟縮著避了開去。
「抱歉,嚇到你了?」
「沒、沒有……懷老師,你怎麼來了?」
「難得見你沒去上課來看看,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燒這麼嚴重?之前聽肖澄說你晚上在做兼職,是不是平時沒注意休息太累了?」懷銘奕收回手,隱在薄薄鏡片後的雙眸有著濃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