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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才轉回身來,墨染的深瞳中一抹令人心折的幽邃,穆勒和齊格哽咽著撲上去,他一手一個摟住了兩個孩子,“阿笙,很抱歉我回來晚了,你有沒有受傷?”
他打量著我濺滿血跡的衣衫,神色凝重,欲上前來看個究竟,我卻對著他搖搖頭,淡淡一笑,“無妨,你回來得及時,我並沒有受傷。”
我撿起那些人散落的火把堆在一處,火把上都淋了明油,顯然是還能燃燒一會,當火燃燒到旺處時,我將他拉到篝火處解開他的衣襟,“你的肩頭傷得不輕,須得包紮一下。”
那些人遺落下來的馬匹零零散散在我們身邊遊蕩著,有的馬匹身上揹負著行囊,江湖的鏢師身上必是常帶著金瘡藥品,吩咐穆勒齊格從行囊中翻找,果然找到了療傷的藥品。
他解開了衣襟,脫下了被鮮血和雨雪浸溼的衣服,放在篝火旁烘烤。創口很深,皮開肉綻,我撕下衣襟蘸著化開的雪水擦拭他的肩頭,應該會很痛,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臉上沒有多少血色,只是用那碎星迸射的眸子幽靜地凝睇著我,一語不發。
他修長堅實的身體在銀白的月光下像是美輪美奐的塑像,每一寸的肌肉都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緊緊盯著他的黑瞳,我微微咬了咬唇,手指緩緩從他的肩頭滑落到他的後背。
一條從左肩貫穿到腰部的長長的傷疤在我的指尖撫摸下如蜿蜒的山脈迤邐而下,更像是一道橫貫天際的閃電,徑直刺到我的內心深處,痛得我再也無法呼吸。
我抑制住突如其來的心痛,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他款款的如花微笑,他的神情有了幾分迷醉的恍惚,我的眼眸中卻驀然衝進了刺目的淚水,“你受過很多傷,我也是……”我為他的肩頭仔細敷好了金瘡藥,用衣襟緊緊紮好他的傷口。
“我的右肩曾經被人一箭射穿,從此右臂再使不得力氣……”我輕聲說著,他眼中的痛意卻再也掩飾不住,氤氳的霧氣一閃而過,“我的右手飛刀曾經可以百步穿楊,幾百尺開外能夠射中豺狼的眼睛,可是現在連舉劍自保都做不到。”
拿起烤得半乾的衣裳為他穿上,一個個把扣帶為他繫好,月色下,抬頭仰望著他,淚光滑過我的面頰,卻掩不住我臉上的清淺的笑意。
“不過,現在我的左手一樣的靈活,我曾經自命我的左手飛刀依舊能夠百發百中,可是那一天我射了那人三柄飛刀卻都被他躲過了……”
他在幽暗中靜默著,我仰起頭,踮起腳尖,抱著他的脖頸輕輕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涼涼的,幾乎沒有一絲熱度,清淺的氣流回蕩在我們的唇齒之間。
“你是官,我是匪,技不如人殺不了你,不是我的錯,但是愛上你卻是我的錯…”我在他耳畔輕輕說,淚水滑落在唇齒中,鹹鹹澀澀的味道,“秦默,你一枝長箭,我一柄飛刀,我們來結束過往的恩怨,活下來的那一個,負責將兩個孩子安全送回野離部落。”
他的身子一顫,忽然握住我的長髮拉起了我的面龐,眸影深深,月色下久久看著我的臉,目光一路流連在我的眼睛,鼻子和淡然若水的雙唇之上,輕而篤定的說了一句,“好!”然後,他的唇就狠狠的覆蓋了我的……
☆、第31章 飛刀問情
朦朧的月色,鋪天蓋地的飛雪,晨曦來臨之前的荒原並不黑暗,蕭瑟的風捲著落雪翩然起舞,像是撲火的白蝶絕望地悸動著嬌柔的翅膀。
穆勒和齊格躺在毛氈之上,依偎著羊群靠近篝火慢慢熄滅的餘燼沉沉睡去,齊格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肩,微微顰著眉心,小臉上依稀還有驚懼的神色。
畢竟還是孩子,這一夜的殺戮與恐慌只怕日後都會深深鐫刻在她的記憶中,就如那個在我腦海中再也不能抹去的流沙坳的血腥夜晚。
這個飛雪飄零的荒原之夜讓赫連雲笙記起了從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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