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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字,見我滿面的喜色,她也就又高興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由著吳婆婆牽著她的小手蹦蹦跳跳的去了。
良嫂也代歡顏高興,看著她遠去的小背影,忍不住掀起衣襟擦擦眼睛,“我怎麼說來著,姨娘肚子裡的孩兒就是個福星,不僅拴住了四爺的心,也給歡顏帶來了好福氣!四爺能這樣對歡顏,姨娘總算也熬出頭了!”
微微搖首,是不是熬出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歡顏可以不用整日像被豢養的小動物一樣蟄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本來是人生最為燦爛歲月的孤寂童年。
接下來的兩日,良嫂出府去探視家人,並沒有按照預期的時間回來,蹊蹺的是展若寒也沒有到院落中來。
只是每天的清晨都有家人來接歡顏去府中的學塾上學,午時左右再將她送回來,於是每天和寧羽一起的讀書識字時間就成了歡顏最期盼的盛事。
這天下學回來,歡顏的神情有些鬱郁,不再像往日一樣,下了學就對我絮絮叨叨地講著學中的見聞,今天先生講什麼了,又識得了幾個字,先生如何誇獎她聰明……
她坐在小凳子上,低著頭,小手指扣著衣服上不知何時弄出的一個小小的破洞,對著面前桌上擺著的午飯毫無興趣。
良嫂還沒有回來,每次她回來的時候都會給歡顏帶來很多外面的新鮮玩意兒,我明白這也是展若寒的授意,但是幽禁的時光對一個孩子來說是怎樣的難熬,所以我也就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
“歡顏,怎麼了,為何不同孃親說說今天的稀罕事?”我給她的小碗裡夾了些喜歡菜餚,又將青筍丸子湯給她填上一碗,端在手中慢慢吹著。
“孃親……”她抬起眼眸,水靈靈的明眸有些期期艾艾,終是咬了咬嘴唇,輕輕問我,“孃親可以告訴歡顏嗎,什麼是孽種……”
手一抖,熱湯灑在我的手上,幾乎沒把那隻青花瓷碗摔落下去,好容易穩住心神,手上已經是通紅一片,歡顏眼神一顫,看到我燙了手,趕緊上來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用小嘴不停的吹著,“孃親小心一點……很疼嗎……”
心中一痛,攬過女兒,盯著她那稚子無邪的天真面龐,她毛絨絨的大眼睛水漉漉的,眼皮兒有些融滑的粉紅,顯然是不久之前應該哭過了。
“孃親沒事,歡顏告訴孃親,誰說了孽種這兩個字?”我佯裝著無所謂,甩甩手,面上浮上溫和的笑容,用帕子緩緩擦乾她眼角的濡溼。
她坐了回去,神情又貌似凝重起來,那是一抹與她的年齡誠然不符的凝重,“今天我去得早,夫子就先教我識字……寧羽的孃親送了寧羽去學中,見到夫子單獨教我就嚷了起來……還推了我,說我是孽種……”
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剛被帕子擦乾的眼角又溼潤了起來,唇角委屈的抽動著,卻貌似強行壓抑著,“她不許我叫寧羽的名字,說我不配和寧羽一起上學,讓我稱呼他為少爺……”說著,她抬起頭,眼中已滿是晶瑩的淚花兒,“孃親,翎哥哥也是少爺……可是歡顏不就是叫他翎哥哥嗎……”
流蘇……
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一般抽在一塊兒的疼痛,連嘴唇都有些微微的顫抖,我可以承擔任何的屈辱,但是我怎能讓我的女兒承受這一切?
她尚且年幼,若是再長大一些多少省得這些話的含義,一個小小的幼女又如何能面對這樣的風風雨雨……
展若寒,為了歡顏,我真的想到了妥協,向你尋求一分庇護,可是,這分庇護實在太牽強,不足以保護我女兒不受到任何的傷害,那一瞬,我前日剛剛下定的決心開始動搖了。
“歡顏乖……”我長長出了口氣,語氣中有些許顫音兒,無論在如何險惡的情況之下,赫連雲笙都可以殺伐決斷,但是唯有面前花朵兒般的小小幼女卻永遠是我的軟肋和死穴,“孃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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