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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難受嗎?難受的話就別動了,再睡會兒吧,啊。&rdo;於木溫柔地看著面色蒼白躺在床上的人兒,心裡的洶湧經過這些天早已平靜了不少,僅僅是望著這個人,目光片刻也捨不得從她臉上移走,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真的是阿姐!
這樣的聲音,她就算閉著眼睛也絕對不會聽錯!
淚水再也止不住,決堤而出把她的眼皮沖開,任憑臉上眼淚縱橫,任憑眼前一片模糊,她知道她的大木魚就在這裡,就在她眼前。她想要看看她。有多久沒有看過她的臉了?她記得清楚,又不願記得清楚。八年六個月零七天,竟比她們相識相守的日子還多了一年零五個月,整整四百一十五個日日日夜夜,也正好和她們最後生離死別之前天各一方的那段日子差不多的時間。原來她們成長了這麼些年,在一起的時光竟然和分離的時光一樣短,一樣長。
&ldo;大木魚,嗚哇&rdo;言落嚎啕大哭,顧不得身體撕心裂肺的痛,一個挺身擁住她的大木魚,她只知道再不緊緊抱住眼前的人,她真的就要死了。
&ldo;小心傷口,別怕別怕,小煙羅,你的大木魚就在這裡,不會走的,乖。&rdo;於木任憑她緊緊抱住自己,但是手上不敢用力,怕牽動她胸前的傷口,只能虛虛地環住她,像以前一樣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漸漸冷靜下來。
言落在她頸窩裡小心翼翼地吐著熱氣,怕一個動作過大就吹跑了懷中的人:&ldo;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rdo;
於木何嘗不是這樣失而復得的欣喜。這種欣喜遠比上一次時隔一年半才見到懷中人來得更加猛烈。那是她們第一次分離,相遇七年以來,兩人從未遠離過彼此,就算是學堂裡組織出遊的時候,她們也想法設法地待在了一起,可是她沒有料到僅僅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的小煙羅就坐上了列車前往冰天雪地的沈城,僅僅留給她一封語焉不詳的書信:
阿姐親鑒,妹自與阿姐相識以來,承蒙愛護,甚是珍惜,又得顧伯、廖叔照拂,一生的幸運都在這方天地綻放。從前同阿姐入廟裡焚香禱告,阿姐問吾許下何般心願竟如此虔誠?吾閃爍其詞,只是不答。其實想來,也無甚不可言說的,吾一生所求皆是阿姐、顧伯、廖叔幸福安康,歲歲無虞。如今妹孤身求學,天高路遠,唯望阿姐愛惜自身,照料顧伯、廖叔,待來日學有所成,妹定負荊而歸,以謝今日不辭之罪。離別之苦,吾亦切身所感,然學途已定,阿姐不喜半途而廢,吾亦不甘虎頭蛇尾。沈城路遠,課業繁重,只願阿姐莫要北上尋妹,你我二人雖天各一方,然鴻雁傳書,亦足已慰藉。別離短,來日長,重逢後,毋須望。煙羅敬上。
如果知道重逢後,又是八年多的杳無音訊,我當初就不該放任你去沈城,哪怕千難萬險,我也要去找到你。
於木閉了閉眼,想說她一句&ldo;小傻瓜&rdo;,又自嘲地在心裡說,你又何嘗不是個傻瓜,守著那麼多年的心意,卻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一次,又想著老天爺果然是仁慈的,就算分別了八年,終究把人送了回來。
&ldo;爸爸,這是什麼意思,你讓小煙羅一個人去了沈城?&rdo;顧慕羽不敢置信地讀完那封信,她一個字也不想看懂。小煙羅走了?一個人走了?沈城是哪裡?和江城都是三點水,是不是就一城之隔?
&ldo;煙羅的意思,你若明白,這些日子就好生待在家裡吧,不要想著去找她。&rdo;顧斯年隱藏著眼底的傷心,頹坐在沙發上,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如此決絕,自己就算有過念頭把人送走,可這麼多年的點滴相處也不是假的,他舍不下這個如此氣性與他相似的小女兒,哪怕是給她安排好了在沈城的生活,也只是,也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