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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於後來的每一天,都再也沒能放下過。
第二十四章 周佞伸手,覆上了關山月微……
後來,北城那個出了名的紈絝小圈子裡,多了一個更出名的紈絝。
可眾人好像並不意外。
畢竟多年前那一場幾乎將整個北城商圈直接重新大洗牌之後、吃盡了紅利的,也就是他們幾個的父輩了。
夜幕高掛,關山月的耳膜中似乎還殘留著勁爆音樂的餘韻,只是她臉色淡淡,又在那牆頭上穩穩地坐著,眸底繪著江景,手中筆畫不停。
牆頭上無人的地方,全都鋪滿了油畫顏料的痕,花花綠綠,自成畫布。
是經年的痕跡。
「……我說,關山月,你這到底是什麼愛好啊?」寂靜的夜裡,那把熟悉的男聲又在熟悉的地方響起,「局組一半,你跑來畫畫?」
關山月眉峰一挑,只是半分眼色都不給人,呵笑一聲:「周少爺,你又跟蹤我啊?」
周佞還是站在那裡,微微仰頭看人,雙手插著褲兜:
「你人不見,來這兒找你——難道不是共識麼?」
關山月終是掀起眼皮看人,周佞穿得休閒,渾身都是協調的冷色調:「無聊。」
周佞的視線落在她握著畫筆的指尖夾著的那根煙上,女士煙並未點燃,只那麼被夾在指縫間。
關山月有個怪癖。
她從來不抽菸,可又喜歡聞薄荷煙點燃的味道,最多隻含-在嘴裡洇濕,過個癮——
在煩心的時候。
周佞眸底不動,靜靜地抬眼,只看著牆頭上的人,半是調笑:「喂,我這麼好看,你看我一眼唄。」
「餵你個頭。」關山月白人一眼,冷笑,「臭不要臉。」
周佞笑得更開:「餓了,吃火鍋去?」
捻著畫筆的手忍了又忍,關山月終是舒了口濁氣,她將未畫完的景一收,穩穩噹噹地跳下牆頭,將紙筆熟稔地往隱蔽處一塞,周佞瞥了眼,不語。
畫紙左側盡數留空,是等特殊的色彩到來、填充。
「走吧。」關山月睨人一眼,轉身就直走,「之前怎麼不覺得你這麼煩人呢。」
周佞的眸光往紙筆處掃了眼,眼神暗了暗,只是轉瞬即逝,他跨步跟上,與人並排,扯笑:
「這不是因為,這些天已經被您關大小姐給折服了?」
關山月捏著一堆資訊未回的手機,瞥人:「比如?」
「極限運動。」周佞看著路,像是目不斜視,「你是唯一的對手。」
關山月眼尾一掃,只笑。
凌晨一點,那家古香古色的火鍋店還在熱火朝天地開著,門口紙制燈籠高懸,紅、綠、藍光,交錯映輝。
關山月穿過大堂,不用服務員的指引,輕車熟路地直走右拐進了最裡面的座位。
滾燙的水燒開底料,咕嘟、咕嘟、辛辣氣息籠罩了周遭。
「……」
四目相對,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周佞靠著椅背,掀起眼皮看著對面坐著的人:
「要是被薛幼菱知道了,你猜她會不會立刻殺到這裡?」
關山月跟周佞同款姿勢,她脫了外套,裡面只穿了條黃色的小吊帶裙,裸露著大片如玉似的肌膚,手背上好像還沾染著些許色彩,與膚白相襯。
她睨人一眼,支肘抵住下顎,扯笑,直勾勾地看人:
「瞧你這話說得。」
「跟咱們倆在偷-情一樣。」
四目相對,周佞將關山月眼中的調笑盡收眼底,他頓了頓,從黑白袖口探出一隻腕骨,瘦得過分,皮貼著肌理,從關山月那邊端了一碟清淡的黃瓜——
擺到了自己跟前。